聽見這酸溜溜的話,我忍不住再度笑了。
“你笑什麼?”吳用問。
我抬手拿過酒來倒,同時說道。
“修道之人,最忌諱心浮氣躁,妄自菲薄,老先生兩樣都沾,難怪就這點本事。”
“你!”吳用多少有點氣急敗壞了。
“幾年沒見,你宋先生還是這般毒舌。”秋之成的語氣明顯顯得開始有點底氣不足。“說實在的,你這人,很可怕。”
“那為什麼不殺了我?”我看著他問。“你有槍,道術再厲害,也擋不住熱武器。”
“現在殺我,不是易如反掌?”
秋之成忽然大笑起來,自己端起杯子:“你以為我不想殺你啊?是吳先生告訴我,三罡命一旦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任何一個人的死亡,都會造成天罡倒轉,人間失格,因為這三人的存在,便是這地方的根脈。”
我點點頭:“有點東西,值得幹一杯。”
說著,我舉起了杯子。
吳笛自己也倒了一杯,但是吳用沒動。
就我跟他倆幹了一杯。
白酒下肚,喉嚨裡暖暖的,我長舒了一口氣,才說道。
“這樣看來,我有恃無恐啊。”
“秋老闆,看來今晚,還是我贏。”
“不能殺你跟劉闖,但你的另一個朋友……”秋之成也不裝了。
我搖搖頭:“你殺不了,甚至我可以說,他願意的話,今晚沒人能活著離開。”
“你好像對他特別有底氣。”秋之成道。
我嗯了一聲。
“他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修行者,他的天賦,簡直是世所罕見。”
“你們該慶幸,他是一個極度善良的人,否則今晚真是不堪設想。”
“既然都攤開說了,我也不掖著藏著。”秋之成道。“一個琺琅彩,我沒放在眼裡。”
“但你宋先生,讓我很不愉快,今晚我料定你會回來,所以故意在這裡等你的。”
“咱就命格一事,你能讓兩位吳先生心服口服,就算你贏。”
“琺琅彩,我讓你帶走。”
“可若是我贏了,我要你幫我改命!”
“你還是不肯死心啊。”我笑道。“行吧,既然你請君入甕,我配合一下。”
“想怎麼賭?”
秋之成道:“我們不鬥法,也不比身手,就坐而論道即可。”
“應該說是論命。”吳笛笑道。“宋先生既然自詡厲害,那不如就我吳家開始論。”
“需要我給宋先生提點一下嗎?畢竟初次見面,你可能對我們還不太瞭解。”
“不必。”我開口道。“如果我問了問題,你也回答了,那是作弊。”
“既然是賭約,就該像樣,當然,我接下來依舊可能提問,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
吳笛道:“沒問題。”
“裝模作樣,我就不信你看面相就能看出命格!”吳用則是一臉的不服氣。
“那就先說說你吧,老先生。”我看著他的面相開口。“妖修七境,道走九重,老先生年近六旬,卻只能停留在第六重。”
“可你的罡氣,精氣都遠超同一階段的修行者,唯一的解釋,性格。”
“你靈竅有光,是火光,但此火併非五行之火,而是無明業火。”
“證明你生性急躁,且你面相兇狠,戾氣深重,罡氣中還帶有幾分煞氣。”
“明明是道修,卻好似魔修,便是這等好殺,急躁的性格害了你。”
“對你,其實不用看面相,因為你還爭強好勝,此等修心之法,乃是萬不可取,老先生若還對修行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