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埋了半截子的看家本事當回事兒。
就拿撼靈來說吧。
這在葬師最擰巴的時期,那可是葬師五門之首,可惜啊,時移世易,落草的鳳凰連個野雞都不如。鬧旱災的年月我生生卻用了兩塊幹餅給換到了自個兒的手裡,現在還在博古架上吃灰呢,正應了當初的那句老話,當初多驕傲,如今多可笑。
說實話,自打金盆洗手,收山了之後,我再也沒想過入這一行。
但可惜,天不遂人願,我沒得辦法,犯錯就得認,捱打要立正,我自己個兒造的孽擦乾眼淚也得自己個兒受著。
那是一天午後。
剛做完了一單生意的我美滋滋的在鋪子裡數錢,這一趟我賺的盆滿缽滿,已經夠了看的房子首付。
可我還沒樂呵半個點兒呢鋪子門就被敲響了。
我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下天,正是晌午的點兒太陽都出了十里地,偏偏這敲門聲卻是非常不吉利的三長兩短。
門被推開,一個胖子滾了進來。
二十來歲,肥頭大耳,身高和體重怕是一個路數,偏偏他身子骨靈活,我這店鋪生意挺好,可佔地不大,但他走進來愣是一片紙錢都沒碰落。
“喲,這不闖爺嘛,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我面無表情的把錢往兜裡一揣,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實在是這胖子我認識,他叫劉闖,跟我也算得上熟人了。當初我初來乍到的時候和這胖子交過手,小勝了一籌,曾經結了怨。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他也是做這一行喪葬的買賣,都說同行是冤家,我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我擦,姓宋的,你還沒完了怎麼著?”
“當初看你是個茬子,沒想到還是個氣皮肚子,大男人怎麼這麼小肚雞腸?當初爺爺不給你道歉了嗎?怎麼著,要記一輩子?”
劉闖當場就怒了,一巴掌就拍在了茶几上,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記一輩子也沒毛病,當初你那點子陰手可沒少下,我得防著你一手。”
“但有一說一,你不是隔城西發財,今兒個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往我這小廟裡鑽,我猜猜啊,難不成是被女人追了感情債?”
我哼了一聲,倒也不是真跟他計較。
某種層面上講,這胖子雖然手段上不光彩,但願賭服輸,當初輸了一陣兒連夜就兌了鋪子去了城西,倒也算是個爺們。
“草,真有女人給爺爺看上那是她家祖墳冒青煙,爺爺可從來不辣手摧花,都是一晚上過去錢貨兩清。”
“不過這話說回來,老宋,咱們當初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兒個哥哥親自登門,一是陪當初的禮,這二嘛,則是有事相求。”
一聽這話,我當場就愣了。
沒人比我更知道這胖子有多心高氣傲了,本來就是西城這喪葬行業門檻子頂破天的爺,也算是場面人,否則也不能得了個闖爺的諢號。
可這樣素來眼高於頂的劉闖竟然請我幫忙?
這不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是什麼?
“不幫!”
:()地葬天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