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可能就覺得他已經死了。
“我……我不想死……可是……算了。”
“等我死了,想知道答案的話,你解剖我的屍體吧。”
一個挖墳,幹苦力活的,我想不明白,別人圖他的命幹什麼?
但是話說回來了,他剛才這幾句話,充分讓我感覺到他求生的那種強烈的慾望。
不,準確地說,應該是絕望吧。
沒有人不想活著。
但是沒辦法活了,只有死。
還想留下點餘地,讓人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要他願意開口,這個因果,我受了。
多少是有點兒可憐他的。
但是他說完之後,饒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沒開口,走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靜。
“宋爺,錢裡面有張紙條,給了地址。”這時候,趙書寧提醒我。
我走到櫃檯的位置,從她手裡接過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上面用圓珠筆歪歪扭扭地寫下了他家的地址,以及墓穴選址。
“你剛才動容了?”趙書寧忽然問。
我的眼神始終停留在櫃檯上的那對紙幣上。
錢也是皺巴巴的,可能他存了很久。
人就是這樣,如果沒有紐帶關係,死,輕於鴻毛。
可能我們給他安葬了,都不會有人記得。
說句不客氣的,現在街上壓死一條狗,都能讓人可憐。
人命,有時候真的很輕。
再加上他這樣一副明明想活,卻說的雲淡風輕的絕望。
讓我更加有幾分悵然。
,!
“宋爺?”趙書寧再喊了我一聲。
我回過神來,說道:“做我們這行的,沒什麼可動容的。”
“司空見慣。”
趙書寧微微一笑:“你說是就是吧。”
“店鋪接下來交給你看著,我帶他們去完成這事兒。”我沒有糾纏那個話題。
趙書寧也沒有繼續,只是嗯了一聲。
我叫了一輛車來,把東西放上去,然後帶著丁默跟劉闖一起過去他給的那個地址。
在郊區,一棟破破爛爛的房子,在西城的話,這樣的房子屬於是高危建築了。
車子停下,我果然在牆體上看見了拆的字樣。
門緊閉著,我上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他來開門了。
“怎麼現在就來了?我定的是三天後啊。”
“先把東西給你送過來。”我說著,回頭看向劉闖,點了一下腦袋。
劉闖跟丁默將棺材給抬了過來。
其實以丁默的力氣,我感覺他一個人都能扛得起來那口棺材。
郭圖也開了門,讓我們把東西順進去。
“這是你的家?”我問道。
他點了一下腦袋。
“外面牆上有個拆字,你家這是要拆遷?”我又問道。
郭圖依舊只說了個是字。
“賠償不少吧?”我又問。
郭圖大概以為我是想多要點兒喪葬費,開口道。
“都給別人了。”
:()地葬天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