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上次江深昏迷的事,君澈在壽安殿待的時間是越來越長,有些時候就是連奏摺都會帶到壽安殿。
久而久之,陳文軒都不用去什麼御書房找人了,直接就來壽安殿,每次他來,君澈那態度就非常不好。
至於為什麼,陳文軒猜想應該就是上次嚇到了他的寶貝人魚,他記仇。
如果換做其他人,早要去領幾大板子了,但是他不一樣,畢竟現在朝中大事小事都是他來協助處理,他對君澈來說,還有作用。
所以罰他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可能。
就這樣,他與江深見面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多,不過說上幾句話的情況倒是很少,但名字他倒是知道了。
深兒……
這是君澈喚的,咬字間都滿是親暱。
陳文軒有時會無意撞到君澈與江深親暱相擁的場面,那時的君澈身上帶著盡是柔和。
君澈只在這人魚身上展現溫柔,雖然大抵是裝的,但是這黃金水池中的人魚貌似只和君澈親,其他人他似乎不怎麼搭理,比如他。
這人魚的容顏無疑是極好的,面部線條流暢,勾人的桃花眼,稚嫩清純也為他的整體形象進行加持。
在君澈面前,人魚會露出絢麗的笑容,看起來單純美好,承載著這世間所有的美好。
明明怎麼看,人魚都是那少年帝王的囊中之物。
可是陳文軒總有一種感覺,他覺得那池裡的人魚並不是那般純真,可是他並沒有殺傷力,甚至是他能看得出來。
人魚是喜歡君澈的。
所以他這種奇怪的感覺也就沒有和君澈說,畢竟他也不是那種喜歡找罪受的人。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後宮裡風平浪靜,君澈一個月裡沒有踏進任何一個妃嬪的宮殿,朝堂上就又開始了一輪覲見。
陳文軒從頭到尾都沒有去附和什麼,因為他看得出來,君澈生氣了,這一次,估計是風平浪靜幾個月的第一次波濤洶湧。
果不其然,說要寵幸妃子的那些大臣輕則罷官,重則斬頭。
處理好朝堂上那些嘰嘰喳喳的大臣以後,他氣還是沒有消。
塞了妃子便罷了,還說三道四非要去寵幸。
這無疑就是刺他心,不說他想不想去寵幸妃子,就說他能不能也是一回事。
這直接觸到了他逆鱗了。
他下朝以後徑直走向壽安殿,卻在大門口便突然停了下來,跟著他的小德子差點沒收住自己要塌進殿的腳步,好在及時收回,沒有走到君澈之前。
君澈一眼望去,看不見殿內的情況。
他躊躇在殿外許久,最終並沒有塌入,而且離開了。
到了御書房,看著桌案上堆疊如山的奏摺,他隨手拿了一本,看了幾行就越發煩躁。
把奏摺丟到一邊,心緒不寧。
他這一兩個月,從知道自己的隱疾能治,到出謀劃策並且實施進行,他的目的都是為了得到能根治他隱疾的靈丹。
對江深好,滿足他的所有需求,都是為了讓江深愛上他,這樣他就能拋棄他,讓他流下真心之淚。
可是他卻發現,時間越長,他似乎漸漸都要忘了自己的目的了。
現在大臣的這次上書,讓他突然一下子又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的病沒有好,而江深似乎也沒有對他生出什麼情愫。
這一兩個月,他到底忙活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