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空行將段九思帶入小院後,朝著蕭北夢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蕭北夢壓抑住內心的驚訝,靜靜地看著段九思,沒有說話。
段九思上下打量了一番蕭北夢,道:“一晃五年不見,氣質變化不少,模樣倒是沒有多大變化。”
蕭北夢微微抬頭,“段統領卻是正好相反,氣質沒變,模樣卻是大變。”
“有麼?”
段九思摸了摸臉頰,狐疑地問道:“變在哪裡?”
“臉上皺紋多了。”蕭北夢輕輕一笑。
段九思咂吧了一下嘴,道:“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臉上的皺紋怕是不比我少。”
蕭北夢打了個哈哈,道:“段統領,寒暄已畢,該說正事了吧?”
段九思伸出手,道:“我先查探一下你體內的狀況。”
蕭北夢自然知道段九思的意圖,搖了搖頭,道:“你無需查探,我體內的寒毒已經完全解去。”
段九思的眼中閃過喜色,接著說道:“你在學宮裡的事情,義父都知道,你能通關鎮妖塔,成為教習,義父很欣慰。
義父今天讓我過來,是想告訴你,你可以做學宮教習,但不能做特席教習。”
“我如何行事,與他無關。”蕭北夢淡淡出聲,聲音不帶半分的感情色彩。
段九思眉頭一皺,道:“義父是為你好。”
“為我好?”
蕭北夢哈哈一笑,“我今天二十有五,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一次帶話給我。為我好?他心裡什麼時候有過我!
怎麼?因為我成了學宮特席教習,會給他帶去不小的麻煩,他就迫不及待地要來阻止我?
段統領,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我便與你說過,我與蕭風烈再無瓜葛。你請回吧,告訴蕭風烈,我的事情,無需他來過問。”
段九思沉默了片刻,道:“不管如何,你都是義父的兒子,血濃於水,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學宮特席誰都可以做,唯獨你不行。”
“我現在已經做了。”蕭北夢緩緩出聲,抬眼看著段九思,眼神之中帶著挑釁的意味。
段九思眉頭一皺,眼中閃過凌厲之色,“蕭北夢,你不要以為特席教習是莫大的榮耀,這可能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聖朝已崩塌,學宮的特席教習,已經不過是一個名頭而已。你當這個學宮特席,不過是被學宮當成破局的工具而已。”
“這又如何?我心甘情願,蕭風烈管不著,你更管不著!”蕭北夢語氣生冷,存心試探段九思忍耐的極限。
段九思雖強,但這裡是學宮,吳空行就在不遠處的地方,他不怕段九思動手。
若是段九思真的動手,蕭北夢就要掐滅對南寒的最後一絲幻想。
段九思眼中厲芒閃爍,怒視著蕭北夢,連呼吸都粗重起來。
蕭北夢已經暗暗運轉《真血訣》,防備著段九思的突然暴起。
不過,段九思最終壓抑住了怒意,他深吸一口氣,道:“義父果然沒有猜錯,你定然是現在這般反應。”
蕭北夢聞言,明顯一愣。
段九思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蕭北夢,你要一意孤行,義父不攔你。他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若是到了無處容身的地步,就去南寒,只要南寒軍還在,就會護你周全。”
“無處容身?真是笑話,你告訴蕭風烈,我再如何落魄,也不會去南寒,更不會向他搖尾乞憐!”蕭北夢提高了音量。
只是,段九思沒有再說話,深深地看了一眼蕭北夢,而後邁開步伐,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蕭北夢眼神複雜地看著段九思遠去的背影,怔怔地站在原地,半天未動。即便吳空行來到身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