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鼕鼕進屋後,就要找椅子坐下。
蕭北夢卻是快步來到了他的身後,沉聲說道:“把你的左手衣袖給我擼起來。”
“北夢哥,你這是幹什麼呢?表情這麼嚴肅,怪嚇人的。好端端,你要我擼袖子做什麼。”周鼕鼕嘿嘿地笑著,沒有做出動作。
“你少裝蒜,趕緊擼袖子,不然,我就自己動手了。”蕭北夢沉著一張臉。
周鼕鼕無奈,只得把袖子給擼了起來。
只見,周鼕鼕的左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已經泛黑,全是乾涸的血跡。
“怪不得現在才回來,原來是受傷了。”蕭北夢檢視完後,輕輕出聲。
“北夢哥,只是皮外傷,不打緊的。你可千萬不要跟姐說的,不然,她肯定又要擔心,還要責備我的。”周鼕鼕做出一副乞求表情。
“不打緊?若是對方的力道再大幾分,你的這條胳膊就廢了。”蕭北夢的臉上已經現出了怒容,沉聲問道:“鼕鼕,是黑刀盟乾的麼?是誰幹的?”
“北夢哥,只是皮外傷,真不要緊,你不要擔心的。”周鼕鼕嬉笑著說道。
“快說,是誰幹的?”蕭北夢的語氣甚為嚴厲。
周鼕鼕笑不出來了,猶豫了半晌,道:“是黑刀盟的朱青紋。”
“朱青紋?好嘛,堂堂七品元修,居然對一個五品元修出手,這不就是以大欺小麼?”
蕭北夢眼中寒光閃爍,當初,他第一次過怒風原,便被朱青紋攔截,若不是抬出南寒和學宮,還不一定能夠能過關。
“北夢哥,我不虧,我只不過受了點傷,但黑刀盟這半年來,被我斬殺的人,已經不下百數。”周鼕鼕輕輕出聲。
“一碼歸一碼!黑刀盟的人在怒風原上作威作福,作惡多端,你殺他們,是天經地義!但是,他們傷了你,就是倒行逆施,人神共憤,天理不容!”蕭北夢的語氣冷厲,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周鼕鼕撓了撓腦袋,蕭北夢的這套道理,他一時難以理解。
“鼕鼕,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過完大年,我們走一趟怒風原。”蕭北夢眼中寒光湧現。
周鼕鼕猶豫了一會,沉聲道:“北夢哥,你不用插手了,這筆賬,我會自己找朱青紋算回來。”
“朱青紋是七品元修,你要靠自己的力量打敗他,少說也得兩三年。這時間也太長了,咱們都是君子,報仇過夜都算長。大年之後,我們就去怒風原,這事就這麼定了。”
蕭北夢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他準備離開學宮了。
如今,蕭北夢寒毒已解,修煉又走上了正軌,開學之後,他更會成為學宮特席教習,擁有了不受天順皇朝管轄的身份,也到了該離開學宮的時候。
一旦離開學宮,何時能回來,他也說不準,故而,現在能做的事情,自然不能拖到以後。
周鼕鼕與蕭北夢認識了這麼些年,對蕭北夢的脾氣已經很清楚,知曉他一旦做出了決定,可不是輕易能改變的。
“朱青紋可不好對付呢,我十招都沒撐到,就被他給傷了,若不是跑得快,後果不堪設想。”
周鼕鼕心有餘悸,接著說道:“北夢哥,你的體魄雖然強大,但畢竟沒有元力,即便是我們兩個一起上,估摸也不是他的對手呢。”
“你不用擔心,我有把握。”
蕭北夢正說著話,卻見墨梅從外面進來,便朝著周鼕鼕使了個眼色,結束了這個話題。
聖城的第五個大年,應當是墨梅最開心的,因為這個大年,蕭北夢在望香酒樓待的時間最長,破天荒地和墨梅在一起過了正月十五。
胡吃海喝了近半個月的時間,周鼕鼕的個頭又肉眼可見的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