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總是一如既往的漫長,大太陽曬得學校bJ樓前的廣場上熠熠發光,像是石板也著了一樣,對映的太陽光,看的時間長了,就變成了火紅火紅的顏色,今年的夏天雨水很少,要麼就是一連好些天淅淅瀝瀝,晚間的時候大雨傾盆,一轉晴,就又是長時間的暴曬,學校裡面的鐵樹都曬得耷拉下來,怏怏無精打采,從教室寬大的窗戶望長江,雨天下暴雨,江水便渾濁許多,遇到大晴天,一是水位降下去很多,二是江水也變得清澈很多。
從大淨慈寺會學校之後,基本每天都會想念餘沉沉,一開始的好幾天,會情不自禁的、夢幻般的下到三樓教室門口,直到真真的看清楚,那個座位上沒有人,才幡然醒悟,“哦哦,她已經沒在學校了。”直到後來,班級調了座位,她的位置從第四排,直接到最後一排。對此感到很難受,都想要跟其班主任周長發理論一番,站在她教室後門看到,都氣鼓鼓的。
“這麼做沒有道理,人家沒在學校,又是快班,調整座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同小廖講這件事情,以此傾訴我的不滿。他很平靜的同我這樣講。
往後很長時間,想念竟然慢慢的變得淡然許多,這是令我感到擔心的,且十分痛心;從很想念,到時不時的想念,再到偶爾想念,不禁思索,若是再過一段時間,那是不是就會徹底淡忘掉?“我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是麼?不是吧!”
手機裡面的訊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得到回覆,一開始像寫作文一樣,大篇幅,後來就慢慢的習慣,時不時地碰運氣一般發個平常的問候語,期待她回覆,到後來,就沒有這種期待。
而且,原先,一中女學生出家的事情,在學校裡面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輿論風波的,說什麼的都有,時間越往後來,輿論的風向很快就變了——又有別的新鮮事兒值得去討論研究。即便是有提及,那也像是稀鬆平常、司空見慣的事物一樣。
大概,所有的一切,真的會隨時間抹平,壓光,曾經激起洶湧浪濤的湖面現已歸於平靜,湖面如鏡,沒有一絲漣漪。
但,那只是大環境,總有執拗人意識中不時激起意外波濤來,只可惜,對於我來說,不太習慣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的東西。
於是,重新去了大淨慈寺一趟,不同的是那是一個早晨。
薄霧輕飄飄地在山上,恍若美人身上的輕紗一般,隨風輕搖,可見青山亦是十分曼妙嫵媚。
早上的空氣也十分清新,山林間的氧量十分富餘,洗徹心肺,早上的時間,山道上已經有一些行人,有的是縣城裡面晨練的人,有的,特別是有幾位老人,拄著柺杖,其中兩位很巧合的揹著黃色的包袱,面目慈祥,見到像我這等年輕人,竟會主動讓路,在一邊駐足微笑,十分慈祥,以至於從他們身邊走過,都要加快腳步,生怕耽擱到他們。
看樣子,那定是去大淨慈寺禮佛的老者,隔遠了看,已是有很多人自山門入寺,人還不很多,稀稀散散的,有結伴而行的老人,有形單影隻的年輕人,服裝大多素淨,少了街市上的花裡胡哨和琳琅滿目,在山門外面一點站著一個僧尼,把來人往寺內引,寺前圓場上很空曠,那個平常時候用作停車的場地現在除了光潔的石板什麼也沒有。
這些都不是我所關注的,一直拿眼注意著大雄寶殿後面的禪院,這個時間,那裡冷冷清清的,彷彿從沒有醒過來似的,注視良久,仍不見人影,確切的講是還沒有找到餘沉沉。“她應該在的啊,這個時間,肯定已經起了床,也不知道寺院裡面有沒有梳洗的條件,著深山老林的,晚間蚊蟲猖獗,也不知道睡的不好,噢喲,差點兒忘記了,她睡眠一直不大好的……”
試想,若是有個人能像我待餘沉沉這般待我,那我該會感動死的。
專門從山道上繞過去,不是下山的方向,而是繞到大淨慈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