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到底珍藏什麼樣的苦楚或者歡樂,力求避免的對牛彈琴,還真是沒有達到要求,到頭來她還真就是對牛彈了琴。
這是什麼?是附和,是勉強,是在跟自己執拗……是在自己身上找別人的感受。
“你是不是想走了?”我驚愕於她的這個問話,又無力反駁,但對於她的這簡單的猜測又好奇怪,第六感太準。
“我總不能老是呆在這兒的,這是你的家。”
“不,你要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不要這樣旁敲側擊,沒有意思。”
我這就沒有話講了。願沉默的力量可以到她的心底,給她釋懷的力量。
“他們明天就回家,我爸媽,原本計劃不回來過年,他們已經同床異夢多年,後來就乾脆分居,各做各的生意,互不干擾……而這一次的春節,他們說是為了我,都互相遷就著回來。”
更加迷亂了,因為沒有想到,也十分驚歎,房子、家境、環境氛圍……幾乎此處所有的一切都顯示著這是一個和和睦睦的家庭,必定是充滿溫暖和笑聲,可李萌的這番話一下就打破了我對這裡的臆想。
“不應該呀。”我一邊想,忍不住就把自己糾結的東西吐露出來。
她奇怪的看著我,表示匪夷所思,“這有什麼?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聽完我點點頭,金縷衣的內層也不免摻雜破布。
“我能理解,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富貴家庭中間也都有它的煩惱。”
“不!別人是不能完全理解的,就像《殺死一隻知更鳥》裡面寫的那樣,沒有辦法區完全瞭解一個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沿著他的道路走一遍。”
我同她講,只要是能夠團聚,就是一個好的開頭,證明一切的過往都還有挽回的可能性。李萌很擔心,她怕父母這層還沒有完全戳破窗戶紙的殘敗的關係,會崩掉。
長嘆一口氣,在這空曠的客廳裡,嘆氣的聲音都有了迴音一般,那麼凝重,之所以有某種擔心,是對自己父母親性格的瞭解。
李萌的母親的脾性更像是那位女畫家李茹,崇尚自由,感性遠超過理性的認知,隨性而為,格外的相信命運和緣分,所有的一切都會有它特定的命運,自然,這樣的一個女人在婚姻方面一定不會受到別人或者外力的支配的,絕對的婚姻自由主義者。在她25歲那年認識了李萌的父親,那是她在馬來西亞採風,時年28歲的李萌父親在那兒談一樁進出口生意,是一場偶遇,是一場沒有任何刻意而為的相逢。
她被他身上特別的紳士和成熟的氣息感染著,他呢?透過那副絕美的面孔後面,看到了這個女人身上的自由不羈,敢做敢為,浪漫的詩書氣息;在後面的交流過程中間,彼此都認為對方就是自己想要一生為伴、白頭偕老的人。認識之後的第二年訂婚,第三年結婚……但是婚後兩年多的時間,各種各樣的瑣事的叨擾還有本身性格上的迥異凸顯出來,到李萌出生後,便激起爭吵,後來……聽李萌講來大概就是這樣。說起父母親的往事,她時而欣喜,時而憤怒,又感到傷心不已。
“在生活中,過日子的話,應該相互遷就,性格上相互彌補,共同支撐著往前走。”想到自己的家的境況,結合自己的經歷,大抵可以這樣描述。
“不,不完全是這樣的,愛情和幸福都是靠著自己爭取來的,天作之合的兩個人是不需要相互勉強的。”
才發現,李萌的想法跟我是有很大的差別,基於家庭背景、教育背景——即便是在同一所學校,仍然是很大的差別,她的想法有道理,好像是兩個平行著的思想,順著它們既定的線路往前延伸。都處於同等地位,所以就有各自道理。
她在為自己的經歷做一種辯解,出於對命運的一種解釋,她講,不瞭解的人總是認為物質豐裕的人的煩惱或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