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久。好友張曉去安慰她,拉著她站起來,要去衛生間洗一把臉,平復好情緒之後再行上課。
不料餘沉沉站起來,對著一干女生朋友,照著自己的臉頰,直抽嘴巴,一度失了控。
“我到底……到底犯了什麼錯?值得被如此對待?”
一時間,我便覺得那隻萌獸離開是好事情,如果它跟我在一起,只會是限制它的自由,它也就不是它了。
餘沉沉還說了自己記憶力明顯下降的事情,她說好奇怪哦,人的大腦就像是被安裝了一個容量很大的儲存卡一樣,現在她的這張儲存卡出了問題,資料永久丟失掉一樣。記不住原來的好多人和事情,不像是以前,總覺得把什麼都忘記掉,重新做回一張白紙,然後重新開始作畫,是不是一切都會好很多?
並非是那樣,真正的失憶是十分痛苦的,忘記了往日的時光,就像是一把刷子,把以往都刷掉,好的,不好的都清除掉了。英語老師好幾次要求背誦的課文,儘管嘗試了很多遍,依然是無濟於事,記不住。
“歸根到底,還是我的過錯,不應該這樣的,可是就像你說的,發生的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再去後悔,再去追溯還有什麼意義呢,可一想到還要把這一團糟糕的生活繼續下去,斷然是不能被允許的。”
楊風跑去跟餘沉沉表白,餘沉沉無奈之下跟著他出去,在廣場上的花壇上坐下,叫他快說,反正她也是不會同意的,全程不去看他一眼。
她說楊風言辭之間就已經充滿了嫌棄還有憐憫,這是當下她最討厭的東西。他說:“你已經這樣了,要學會去接受現實,不要去做衝動的抵抗,那是沒有結果的……如果我們在一起的話,我會照顧好你的……”凡此等等,用餘沉沉的話說便是楊風就像是來招降她的,投降?首先一點便是承認自己已經輸了。餘沉沉不會承認。
你看看!連喜歡自己的人來表白都是這麼的特別,更像是談判。
餘沉沉說她想休學一年再說,或者轉個學,不想在這個環境之下了,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可能會永久的伴隨。
而我想的仍是堅持,如果就此放棄,我們將會面對什麼,就是說不清楚的,至少,現在還有一絲光亮在,這就很好。
“你不怕這一絲光亮最後熄滅掉?”
“不怕。”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打楊風一頓。”
簡短結說,勇敢無畏。閉上手機的燈光,朦朦朧朧之間想,如果夢都是美夢,那是不是也會減少至少一半的煩惱?
萌獸坐在江面上的一條漁船上,船伕在划船,往長江的下游走,屹立在船頭,遠遠看著似是一條小狗乖乖的坐在船頭。
往古達水壩行進,過船閘,到了下游,越走越遠,直到杳無蹤跡。
伸出手去觸控,抓一把天光,似乎時光是可以抓住的。把一切,把時節如流,歲月不居通通握住,來一場豪執,把所有的記憶都找回來,拿捏在手裡面,投到站在岸邊女孩兒的頭腦中,令低糜的眼睛登時亮起來。
餘沉沉的心裡該就是有一隻萌獸,它已經到了不知何處的自由界,留著她的肉身在此地煎熬受苦。
夢醒時分,已是早上,本來是六點鐘起床的,可待我起床的時候,頓時的空蕩的宿舍,一下讓我神清氣爽,“他媽的,這是夢過了頭,定是遲了到了。”索性不緊不慢,穿衣服,洗漱,空蕩蕩的宿舍樓就我一個人。
到了教室外面的時候,已經是讀書聲郎朗,熱氣騰騰,見縫插針,從教室的後門一咕嚕到座位上,早讀是站著的,主要是防止學生讀著讀著趴下睡覺,所以都是站著讀書,代課的老師站在前面的講臺上,完全看不到我這最後一排的。暗自偷樂,一股熟悉的味道襲來,頓時身體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