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女孩兒怎麼樣了,他們都說……”我為我的無端失態感到懊惱,可是,從他那兒一說餘沉沉,我的臉整個的陰沉下來。
“誰給你說的?”一下子之間,明顯的覺察到流言蜚語的現實世界環抱周圍。
“班上的人說的。你知道的。”那麼一副呆傻卻又誠懇的表情,我只好長嘆一口氣,很無奈,這時候,若是前排的隨便哪一位學生回過頭來看我,便都會覺得那與餘沉沉的迴歸是有莫大的關係的,但是,很明顯,我不願意任何人知道,好像是心底裡最私密的秘密,不論是誰將它拿出來,在我這兒,都是如同罪惡一般。
“她回來幹你什麼事情,你管這個幹什麼?”故作鎮定,理智的反駁他,想就此澆滅他的好奇心。
沒成想,越是關注的點,也是最不想被發現的點,現在倒成了最公開的年級輿論訊息,連臨時想去公關或者解釋補救的機會都沒有,我不說,也會有很多人講出來,流言蜚語的可怕點大概就是越想隱藏,越容易凸顯,也就越發的離奇。
“回來了?”小廖在課間的時候這麼說道。真是快要崩潰掉,從自己班上傳到別的班級,其傳播速度也是驚人。
每一次,有獵奇者對我發問或者旁敲側擊,都是採取抗爭的態度,我要告訴他們一個道理,那就是隨意窺探別人是很不禮貌的。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切,全年級都知道的事情,你在掩飾什麼?”一聽他這麼說,我便斷定是那周長發的口舌,真是讓人討厭至極。緊接著,它搭著我的肩膀,勸慰道,“哎呀!多大點事兒,發現就發現了唄,很正常嘛,早就給你說過的,校園輿論的威力……”
“那不叫威力,那叫暴力。”
小廖接著說,現下輿論團體正在跟蹤報道,就看餘沉沉回來時的表現,“可惡!可恨!”
“聽說她並沒有治癒,而且學校也還沒追究去年的事情,是講了關係,託了人才得以回學校上學的。”小廖一副吃瓜群眾嘴臉真真是可惡。
長嘆一口氣,著實感到無奈,“行,那你給說說,還說些什麼東西了?”
如此說著,小廖擺擺手,招呼我過去,輕聲細語的對我說,“還不止呢,還有傳聞說她去年應該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才會那樣大半夜的跑出去的,額……大概就是神鬼附身的哪種,一直沒有祛除掉邪氣,才會這樣的。”
“嗯?哪樣?”
“額……外在的表現就是目光呆滯,面無表情,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神經質一樣,總之,就是偏離了正常人,你可明白?”
“他們放屁,明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被你們作踐成如此這般,可恥!”
“我……”小廖張嘴準備接著說,被我打斷了,“行啦,你不要再說了。”
我轉身走,只聽到小廖在身後說了一句,“你小子,愛美人,別的什麼都不管,看你怎麼收場。”相對於此,更加關心的是餘沉沉的好賴,同時亦是十分的揪心,不想,剛回學校,竟會被惡語相加,無妄之罪,沒有窮盡。
她抬頭站在陽臺上,抬頭看著天光,她的眼裡會蘊藏著些什麼東西,純真的眼神一曲不復返,終究是刻滿了深沉和不幸。
餘沉沉的教室在樓下,所以在五樓,站在陽臺上,就可以輕易見到,周長發拿著課本在陽臺上同她說話,關於她,到底會說些什麼,顯而易見的,除了雞湯就還是雞湯,然後還有安慰,周長發一定會進到一個老師應有的所有責任。
我在陽臺看得下面都痴了,一如我們初次到這所學校時候遙遙相望,那也不過如此,然後,後腦勺就捱了一頓腦瓜崩,王長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的身後,我看著餘沉沉,他看著我,然後我就被抓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