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生命力,木木的看著,又如提線木偶一樣,叫坐著便坐著,叫站著便站起身來,整個檢查的過程都是在完全機械的狀態下完成的。
“這孩子還需要留院察看,先住一段時間觀察,看是否是因為暫時的刺激造成的現在這樣的狀態,或者是在將來還會有持續的病症,”老醫師講完,診斷結果已經很明顯,很不樂觀,
就這樣,餘沉沉在縣醫院住院,說是檢視身體是否留下後遺症,實則是留院觀察,母親李姑珍並不完全知道還有心理疾病這一說,幾次三番的辯解,大意是她的女兒她是最瞭解的,她沒有瘋掉,是有意識的,認得人,沒有瘋瘋癲癲的,是正常的人,不存在什麼心理疾病……
對於此類病症,李姑珍一個農村女人,據她所見,那就是農村的瘋子、癲子一類的人——他們普遍沒有為人的意識,瘋瘋癲癲,不認人,完全喪失掉意識等等。
不明白、不懂得、不接受自己的高中生女兒會有神經病,想都不敢想,對此,她據理力爭,一改平時收斂的性情,驚慌失措之間,言辭激烈,甚至破口粗話連篇,罵醫生,罵醫院,透過表面的激昂滂湃,其核心是脆弱和無奈,那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好在餘沉沉的班主任周長發在瞭解情況後,對李姑珍加以安慰,這個農村女人,終於在精神外科的辦公室門口腿一軟,蹲在門邊,咦咦的哭號起來,最後紅著眼睛平靜下來。
這一切,餘沉沉看在眼裡,卻很無力,好像心是在體外,沒有長在自己胸腔之中一樣,跟著到了病房,她很疲倦的和衣躺下,沉沉的睡過去,因為一路奔波,還有人來人往的紛擾,難以應付,亦是對願望落空的遺憾,外在的一切都被排除在關心的範圍之外,至少,這是她這段時間,或者這半年時間睡得最安穩的一覺——因為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刻意的去在意,腦海中沒有殘存的心思,用不著去想念誰。
等她一覺醒來,在病床旁邊的,就有幾張親和力的面孔在看她,除母親和繼父,班主任周長發一直在守候,哥哥鄭良也打來電話,說會親自到縣醫院來看望餘沉沉。
與之前不一樣的是,這幾個人都換了一副面孔似的,像是有人精心做了安排,都是演員似的人物,等餘沉沉一睜眼,也就意味著舞臺的帷幕被拉開,他們準備上臺表演。
母親李姑珍在外買了水果,削好的蘋果遞到餘沉沉面前,班主任周長發的臉上盡顯出他作為師者的慈祥,即便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睡了多長時間?”
“你太累了,也就睡了一天多。”周長發那穿過眼鏡兒的憐惜的眼神看著已顯病態的餘沉沉,“還好,都還好。”
餘沉沉打量著病房四周的環境,很陌生,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到這裡的,“我是病了麼?”
“啊……沒有,你就是身體素質弱,需要休養一段兒,就在這兒調養一段時間,你就可以出院。”老班安慰她道,一邊的李姑珍似乎是難掩傷心,此時找了藉口出了病房。
在醫院養了三天之後,哥哥鄭良來縣醫院探望餘沉沉,在同醫生的交談過程中,他初步瞭解情況,即便,據精神外科的醫生講的情況,是比較嚴重的,有嚴重抑鬱傾向,伴隨著的,還有別的精神疾病的可能,具體的情況是要到更高一級的醫院做全面檢查,儘快轉院,最好是掛專家號,權威分析,才能得出明確的結論。
鄭良見到餘沉沉,也是安慰她,並且說沒有什麼事情,過兩天就會出院,一群人都在施行一種善意的謊言,終於,在醫院呆了三天後,鄭良和李姑珍作為家屬,在出院報告上簽字,那份報告上明確的寫出此患者應本醫院精神科診斷技術手段有限,需轉院至更高一級醫院進行專家會診,確立症狀後進行相關治療。當然,還提出需要儘快轉院進行治療,不能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