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校園裡面的鈴聲變了,原先是用一首叫踏浪的歌曲來代替下課鈴聲的,上課的鈴聲是另外一首歌曲鏗鏘玫瑰,據說是年級主任大胖子奎的主意,實在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研究的呢,我一邊蔑視著年級主任低劣的品味,一邊又是格外注意鈴聲的,踏浪變成了最喜歡的歌曲,而那首鏗鏘玫瑰裡面的玫瑰並不鏗鏘。
有過一定的進步之後,就剩下了厭倦,無盡的厭倦,王長風對此講過:“只有能夠忍受孤獨的人,在高考的獨木橋上贏得最終勝利。”我相信這句話的含義,可是,孤獨是沒有人願意去忍受的,幾次的小測試成績依然是在那個位置上,不上不下,不好不壞,略微浮動。
時不時的去老師那裡問問題,生物學老師是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她為人比較和藹,也很有耐心,最令人感動的是,在她的眼裡,學生沒有好壞之分,在班上,即便是倒數第一的學生找她解決課業問題,孜孜不倦,直到學生完全懂得。
相比之下,那位“萬人迷”的化學老師就有些不盡人意,他留著毛寸髮型,平日裡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黑皮鞋,講課很有激情,在黑板上,可以看到他幾乎是用上他所有的力氣,恨不得將他平生所學一股腦的倒進最前排的那幾位學生的腦袋裡面去,我在後排的位置上嘴裡嚼著麥麗素(一種巧克力糖)把這一切看在眼裡。
當你去問他問題的時候,最先給你講的一定是他的口頭禪,一副輕視、不屑一顧的神情,或者散漫的態度,“這個都不知道?”、“這個講過很多回了。”、“你自己回去再看看書咋寫的。”言辭之間在似乎在侮辱人的智商,開始的幾回,我都硬著頭皮去請教,後來就完全沒有動力了,無知和受辱我選擇前者。
“這個問題,你自己再回去想想看,先不講。”他翹著個二郎腿,褲腿隨著腿一擺一擺,手裡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小抿一口茶水。
“我要知道,用得著來問你?”我心想著,很是氣憤,但不表現出來這種不滿,主要是因為不敢。
“好的,回頭我再想想。”說著折身走出教師辦公室,步子很快,碰一鼻子灰,所以要快些走,“即便你這時候叫我回頭,給我講,我還不稀罕呢。”在門口,我還只到門邊上,猛地一個人撞進來,將我手上拿著的習題冊撞掉在地,迅速的蹲下來將其拾起,很快站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她很快的、頻繁的點頭道歉。
“沒事兒。”我說道。
因為各自都很著急,待她抬起頭來,方才看清楚餘沉沉,激動的臉上變成了熟悉的嚴肅樣子。
撞的時候,我們是陌生人,看清楚之後,我們就是熟人。
“你在幹什麼?”嘴裡很快蹦出這幾個字的問候語。
“交作業。”看了一眼她抱著的一打習題冊子。
“哦~”話還沒有講完,她已經走進去了。
我爬上樓梯回到教室,當時就在想,看樣子,餘沉沉已經是課代表了,聽到過關於她那個班級的情況,她們老班周長發規定說各科的課代表由該門課程的第一名擔任,每一學期一換,“化學課代表……”化學是我學的最不好的,化學方程式,真是足夠燒腦,變化太多,為了彌補這個短板,把化學教材翻過來,又翻過去,兩眼一抹黑。
雙手合著蒙著臉,表示很鬱悶,如她所願,就是那樣優秀,因此生出一種嫉妒之心來。進而就是自卑,“完了……廢了……徹底算逑……”我們兩個人,似乎是有莫大的關係,又好像是現在一丁點兒關係都沾不上,但是真的恨的慌,“被人一腳給蹬了,這也就算了,現如今好歹是迴歸正途,卻有被人落得遠遠的。”好像是一個吃了敗仗的將軍,休憩之後,轉而換一個戰場再戰,結果驀然回首,儼然是又輸了。
老學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