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留著這份驚喜,已經形成習慣,我告誡自己不必著急,下一次開啟手機的時候,就會看到她的訊息,為了充分的神秘感,我的手機開了靜音。
能夠想象,如果開啟的時候空無一物,那又是一種怎麼樣的失落。
我到松花江大橋上的時候,已經是六點鐘,山上的那隻“蜥蜴”已經亮了起來。
我停下來,依然是在那個位置,只不過換了一個方向,我終於開啟了手機,驚喜,是的,我心裡一震。
“你在幹嘛呀?”
“我的手機今天掉在地上,摔了一個缺口。”
“我太冒失了的,如果我不把手機放在桌沿的話,就不會,算了,沒有如果。”
“人呢?”
“你怎麼不理我了?”
第一個冒出來的,就是我應該給她買一部新的手機,若是身上的票子足夠的話,最好是買一部時興的蘋果。她沒有這層意思,更沒有暗示,甚至她都不會想到我會這樣想,是我自己太自覺。我瞥一眼黃龍山,我的生活費大概一個月1500元,好幾個月的生活費也是湊不足的。
“你這樣吧,乾脆換一個手機好了。”訊息一發出去,我便知道這樣不對,果然。
“我說了呀,它明明就只是碰壞了一邊角,螢幕還有手機本身又沒有完全損壞,我只是想給你說我今兒很倒黴而已。懂?”一個斜眼的表情,光是這個表情就已讓我覺得羞愧,好像就是上課時候被老師提問題,沒有答上來的那種羞愧難當。
“哦哦。”
“不,你應該回答說懂了。”一個大笑的表情呈現在眼前。
“行吧。”
我還沒有來得及按她要求的那樣說懂了的時候,“行你還不趕緊?”
我手忙腳亂的回了。“我要回去了。”
“嗯?你回哪裡去?”
“回學校去。”
“你在哪兒呀?”
“松花江大橋上。”
“你去那兒幹嘛?難不成是想不開了要跳江麼?哈哈哈。”
我受了愚弄,也應承著說沒有,只是覺得呆在學校太無聊,出來散散心而已。
她很特別的問我,那心散好了沒,問東北這座城市有什麼值得期待的,問我一天的課程之類……今天被這樣熱情的“款待”,實在是百感交集,一口氣就說了很多。
一條餓了很久的魚兒,但凡是吃的,就會往前湊的,哪怕那是一隻餌。
回到寢室的時候,很晚了,室友們都沒有在,張琳是學校排球隊的隊員,一般這個時候,都是校體育館度過,李軒和張文碩該是上晚自習去。
大二的晚自習,在我們這個系很容易流於形式,大多會找各種理由躲開,坐進教室的人,也是致力於打發這段瑣碎時光,有時候老師會去看——看看各班上自習的人數。人數太少,導員就會提醒班長,班長之後會找一些同學過來充充場面,如此而已。
我該是錯過了時間,也不會去,並沒有那種像慣常逃了自習課的惶恐與不安,愛咋滴就咋地啦。
我緩緩點了一根菸,吸一口,吐一口氣,煙子飄上天花板,“煙火是可以昇華的,我呢?要走多長才可以昇華?”昇華成那種不為外物所動的心境?
寢室的燈沒有開啟,黑乎乎的,桌上的檯燈在燃燒著,它耀眼的光在桌上反射,投入到我的眼中。
“我們離愛還很遠,我只是在操心自己,我還不夠奮不顧身……”我覺得這是最善良的念頭,我應該是那樣一種人,為了她,為了以後,為了整個生命,都是值得的。
不知過了多久,宿舍的燈亮了起來,有點兒扎眼睛,“嘿嘿,華仔回來吶?咋沒有去上自習?”、“對呀,你咋就沒有去?我可告訴你,老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