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發生了改變,周圍詛咒的氣息也不是作假,他們簡直就像是在進行飯後散步的活動一樣。
又走了一會兒,玉犬渾突然停在某個房間門口,齜牙咧嘴,朝裡面咆哮。
兩人趕緊跑過去。
明明沒有風,門卻擅自在那裡搖晃,嘎吱作響,彷彿正邀請著人將它開啟。
“難道說出口在這裡面?”不知道玉犬渾發現了什麼,釘崎野薔薇只能向操縱式神的本人確認。
伏黑惠搖頭否定:“不,好像是其他的東西。”
話說,式神和主人是怎麼溝通的?——雖然很不合時宜,釘崎野薔薇的腦袋裡還是驟然浮現了這個疑問。
當然她也同樣清楚現在不是滿足自己好奇心的時候,將那個問題暫時拋到腦後:“怎麼辦,無視這裡繼續找出口?”
“嗯。”
在這詛咒的領域之中,裡面的東西想來也不是什麼能讓他們心情舒暢的玩意,比起順著詛咒的意思走,顯然還是找到出口這件事更重要。
然而事情當然不會一直那麼順心如意,就在兩人即將轉身再次出發的時候,密閉的場所卻突然颳起一陣大風,轟的一聲將門吹開。
這下他們就算再不想看,房間內的景象也已經直接映入他們的眼簾了。
血液從天花板滴下,更準確的說是從天花板上被吊著的人身上滴下,在地面匯聚一灘。
之前還在和他們聊天的人,現在已經不成人樣,四肢被絲線扭曲,彎折成奇怪的角度,就像個廢棄的人偶,被垂釣在天花板上。
雖說早就已經明白普通人不可能在遭遇特級詛咒後活下來,但這副慘烈的、彷彿就是為了給誰看而展示出來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裡直冒火。
【唉,我死得可真慘,咒術師腦子裡一天到晚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差不多也該發覺不對了吧?】
釘崎野薔薇咬住下唇,別開眼去,不再繼續注視那個場景。
那個特級詛咒,一直藏著不出現,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們看到這個,然後欣賞他們的表情嗎?真是惡趣味!
——不對,等等,明明流了這麼多血,為什麼,一點味道都沒有?
而且,從剛剛開始,伏黑就一言不發,未免安靜過頭了。
她猛地轉過頭,發現之前還站在自己身旁的伏黑惠,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蹤影。
“又來?!”釘崎野薔薇那有些抓狂的聲音瞬間脫口而出。
“先醒過來的人是你啊。”伏黑惠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聽到面前的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聲音他很熟悉。
他睜開眼,果然,看到了文學少女的身影——對方依舊是最初的模樣,和剛剛看到的悽慘景象完全不同。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陷入幻境的?
大概是在道別的時候。
他們其實根本就沒有走出大樓,也沒有聽到尖叫聲,這棟大樓也沒有突然冒出一個特級詛咒,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幻境的產物。
他應該從一開始就發現的——失蹤者的共同特徵?真要有那種東西,他和釘崎野薔薇早就發現了。那不過是施術者為了讓幻境顯得不那麼違和、為了修補bug而硬往他腦子裡灌的補丁罷了。
要不然,他就不會連具體的特徵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至於施術者,不用多說,只能是眼前這個表面上人畜無害的傢伙了。
伏黑惠毫無徵兆地就向文學少女襲去。
他的體術很優秀,如果對手真是單純的一般人,吃下這一拳恐怕就站不起來了,但他的拳頭毫無意外地落空。
站在他面前的文學少女直接被穿透,拳頭處沒有任何打擊感反饋過來,是那身影僅為虛像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