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只聽得前邊熙熙攘攘,好似有一隊人馬攔住了去路。
前邊十幾騎馬,夜色之下看不清是哪方的軍隊。
盧俊義心中忐忑,恐怕遇上的是遼兵。
只聽當先有人高喊:“前邊是什麼人?報個名來。”
呼延灼聽出是關勝的聲音,大叫道:“盧先鋒在此!”
呼拉拉前邊馬上之人都下馬走過來,關勝在前,宣贊、郝思文、單廷珪、魏定國在後,五人一起拱手:“參見盧先鋒。”
盧俊義道:“你等如何在這裡?”
關勝道:“陣前廝殺一陣,都失散了,只有我們幾個人在一處,手下還有軍兵一千餘人,直走到這裡,找不到去玉田的道路,便在此候著,待天明瞭再走,不想撞上大哥。”
盧俊義道:“我倒不打緊,只是盧環受了箭傷,急須醫治,不可再耽擱。”
關勝道:“我胳膊上也是中了一箭,幸好我帶著金創藥,敷上後好了許多,我看看公子傷勢,先用上點藥止住血痛,天亮後再走也可。”
關勝將盧環扶下馬來,宣贊在旁邊用火把照著,只見盧環胸前插著一支鐵桿箭,箭頭已經沒入肌肉,胸前的衣衫已經被血浸透。
關勝倒吸一口冷氣道:“這是天山勇的‘一點油’,他的鐵箭可以穿鐵洞石,公子中了他的箭也只是輕傷,可見公子有金剛之體。幸好這箭入肉不深,沒有傷到肺臟,公子且忍一忍,我將箭取出,再敷上金創藥,便可止血止痛。”
盧環道:“關叔你儘管取箭,我能忍住。”
關勝將盧環的衣衫剝下,從自己衣服內襯上撕下一塊白布。
關勝用手抓住箭桿道:“公子,閉上眼,我要拔箭了。”
盧環閉上雙眼,緊咬牙關,一陣徹骨的疼痛深入肺腑,盧環也只是輕輕吭了一聲。
關勝立即取出金創粉敷在盧環的傷口上,然後用一塊白布纏上,連肩緊緊縛住,又將自己的戰袍披在盧環身上。
盧環皺著眉頭,仍感覺疼痛刺骨。
關勝道:“且忍一忍,過上一刻鐘功夫,傷痛可消。”
盧俊義欣然道:“幸虧兄弟帶著金創藥,否則真得是麻煩。”
盧俊義側耳聽了聽,遠處仍傳來廝殺之聲。
盧俊義道:“今日一戰我軍將士不知死傷了多少!我自領軍以來,未曾如此慘敗,真是愧對宋頭領啊。”
關勝輕嘆一聲:“勝敗兵家常事,大哥不必掛懷,等回玉田,重整兵馬,再雪今日之恥。”
盧俊義道:“張清也被天山勇射傷,性命堪憂,不知如今怎麼樣了。”
關勝道:“幸虧這天山勇不好用毒,如果用了毒箭,張清和盧公子任是神仙也救不了,張清是射中咽喉,傷勢遠較盧公子為重,只有安道全可以救他,現在他在安道全身邊,諒是無恙。”
“但願如此。”
盧俊義吩咐眾將躺下歇息,滅掉火把,不得出聲,以免吸引遼兵前來。
盧俊義倚在一棵樹上,卻是睡不著,他時刻保持著警惕,以防遼兵偷襲。
好不容易捱到天矇矇亮,此時四周已經一片寂靜。
盧俊義判斷遼兵已經收兵了,便叫道:“兄弟們都起來上路!”
眾軍兵陸續起來,上馬的上馬,步行的步行,向南直行下來。
正如關勝所言,自敷上金創藥,只一刻鐘的功夫,盧環的傷口已然沒有一點痛覺。
盧環心裡道:關勝的金創藥真得比我吃過的“布洛芬”“阿斯匹林”強多了,還是咱們的傳統藥方神奇啊!”
走了著個鐘頭,終於發現了通往玉田的大路。
快到玉田縣時,只見前方一隊人馬打著梁山的旗號。那隊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