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竟是如此的威猛。
“老大,咱們殺出去。”郎宗瑜雙錘一碰,大聲說道。
郎宗瑜這般拼死救援,令秦重心中溫暖雙眼發熱。不由快步上前去,想要解釋下此地爭鬥的因由。哪知剛一邁步,卻見樹影之中嘶喊著衝出一隊人來,揮刀持劍。卻是攔截的護衛,追了上來。
這群人狀似瘋狂,無不是拼命的架勢。
“住手。”老陳陡然一驚,連忙出聲大喝,止住了這群人動作。
“陳總管,他殺了咱們兄弟,絕不能放過他。”其中一人,話聲悲切,怒氣勃發。
再看其他幾人,個個都是神情激動,惡狠狠地盯著郎宗瑜,似要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秦重眉頭一皺,霎時理解了這群人的憤怒。朝夕相處的兄弟被人殺了,擱誰也過不去。
若是秦重自己遇到這事兒,就算萬里追殺,也得取了仇人的性命,為兄弟報仇。
但是,此刻殺人者是他的兄弟,心態卻完全不一樣。他不能有僥倖,寄託陳掌櫃揭過此事,畢竟死的是他們的兄弟,而自己二人不過萍水相逢毫無交情。不動聲色間,秦重靠近了郎宗瑜。
如是心有靈犀一般,郎宗瑜一探手,將背在身上的硬弓遞給了秦重。真是難為他,方才那般緊急的情況,他不僅帶出了戰馬,更將秦重的硬弓和箭壺,全都背在了身上。
弓箭在手,秦重身上氣勢大變。他與郎宗瑜馬上馬下,一前一後互為依靠。一個遠攻一個近守,霎時形成嚴密的陣勢。雖只兩人,卻有著千軍萬馬不可摧的氣勢。肅殺氣息,瞬間瀰漫開來。
陳掌櫃驚覺有異,猛然回過頭來,一眼看到秦重二人的陣勢,登時一陣頭皮發麻。即便他不懂軍伍戰陣,也能感覺到砭骨的殺意。此時,他心有所動,恍然明白秦重這是不信任他。
陳掌櫃不願事態擴大,連忙橫走幾步,用身子擋在秦重和幾名護衛中間。
他這是在向秦重表態,自己不會偏向自己人。
秦重心思通透,見狀略略一低手中硬弓,弦上的箭尖衝地,傳達了自己的態度。
“今日事出有因,切莫再生事端。”陳掌櫃得了秦重的態度,轉身望向幾個護衛。護衛當真悽慘,幾乎人人身上帶傷,雙目通紅悲切難抑。“兄弟們先退下吧,此事陳某必有一個交代。”
陳掌櫃身份不低,護衛雖怒火衝頭,但不得不聽命行事,恨恨地點點頭,緩緩轉身退去。只是回頭望向郎宗瑜的目光,分明殺意猶熾。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秦重二人已經死了百回。
這邊情勢突變,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吸引。無人注意到,牆邊兒晃晃悠悠站起一人,正是方才,被秦重一拳打飛出去的魯大。他受傷極重,卻沒有昏迷過去,而是一直趴在地上裝死。
此刻,他趁著眾人不再注意這邊,悄悄摸到了貴公子身邊,輕輕一碰貴公子的衣袖。
貴公子悚然一驚,差點叫出聲來。待看清魯大,慌忙捂住了嘴巴。一陣眼神交流,兩人順著牆邊兒,慢慢地往遠處移動。只要再轉過一座假山,就可避開秦重等人的視線。
魯大打著的主意,就是趁機逃走。只要離開秦重視線,他們就可迅速躲進密道。想來到那時,得意樓也會樂見其成,不會洩露花園下密道的秘密,他們就可逃出生天。
總好過現在,被人逼著低頭,屈辱萬分地求饒。
只要可以逃走,他們有一萬種報仇的辦法。甚至調來軍隊圍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眼見假山就到跟前,貴公子不由大喜,腳下也加快了速度。突然之間,他聽到了“嘭”的一聲巨響,下一瞬他臂膀傳來劇痛,一聲淒厲慘叫聲中,貴公子整個人陡然飛了出去。
一支兩尺多長的利劍,穿透他的臂膀,然後衝勢帶著他,撞向了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