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公堡的地盤。”
“哦?這麼厲害?”秦重吃驚不小。
“可不?山下那些地,都是被雷公堡買下,敢不賣,就打人燒屋。”
秦重想起看到的那些荒地,不由更加奇怪。豪強圈地,在這年頭屬於正常。但是,買下後任其荒著,這可不太多見。買地是為了種糧、屯糧,遇到荒年,就可大賺一筆,幾輩子也花用不完。
“買了地又不種,卻是要幹甚?”
“養馬。”小姑娘介面說道。
“養馬?”秦重猛地站住腳步,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簡直不可思議。“馬在哪裡?”
“不知道,鎮上的人都這麼說。”
牽扯到了馬,秦重立時想的多了。他就是為了尋馬才出來的,如今聽到這個訊息,豈有不關注之理?甭管與丟失的馬是否有關聯,這件事本身就非同尋常。一個鄉村地主,何來膽子大肆養馬?
如今年月,朝廷還沒有推行保馬法,民間百姓可不許養馬。即便是拉車的駑馬,也得向朝廷購買,而且還要登記備案,不可隨意宰殺。如今宋夏局勢緊張,馬政更是嚴厲。
奇哉怪也,荒僻的鈐鉺鎮,竟有人大肆圈地養馬,腦袋長多了麼?
又往山上走了一程,小姑娘帶著秦重離了山道,鑽進了一片林子。
到了這裡,只能留下馬匹徒步前行。三繞兩繞,兩人來到了一處溝谷,盡是一人多高的蒿草,根本沒有可行的道路。小姑娘倒是很熟悉這裡,靈巧的鑽進荒草中,霎時不見了人影。
沒過多久,小姑娘又鑽了出來,藥簍裡裝滿了草藥。
秦重瞧了一眼,覺得這草藥稀奇。就好像一支竹籤子,穿著一跟火腿腸,怪模怪樣。
“這是什麼草藥?長得挺奇怪。”秦重好奇問道。
“這是蒲黃,可以止血散瘀。你們那幾人都是刀傷,需用到此藥。”
“哦。”秦重長見識了,也記住了這個怪模怪樣的蒲黃。“還需採哪樣草藥麼?”
“不用了,可以回去了。”
“好。”秦重接過藥簍背在身上,往回路上走去。
經過了一場事情,小姑娘對秦重,明顯親近許多,兩人說說話話,一前一後出了林子。扶著小姑娘上了馬,卻見她又糾結起來,一張臉上也泛起紅霞。“要不?你也上馬來吧,回去的快點。”
“嗯,好。”秦重樂的如此,輕輕一縱跨上馬背,伸手一抓馬韁,好似將小姑娘攬在懷裡。
雙腳輕磕馬腹,戰馬打一個響鼻,緩緩碎步跑動起來。到了平地,唏律律一聲嘶鳴,撒開四蹄飛奔起來,迎面撲來的勁風,讓小姑娘既緊張又興奮。身子隨著戰馬縱躍而起伏,裙袂飄飄,秀髮飛揚。
“你們從哪裡來?”小姑娘大聲的問道。
“沙苑監。”
“去哪裡?”
“延州。”
“延州?”小姑娘一怔,轉回頭欣喜說道,“我和師傅,也要去延州。”
“一道同去啊。”秦重沒多想,隨口說道。
“好啊。”小姑娘開心的應道。
騎馬飛奔,回去的速度要快的多。不過眨眼間,已進到了鎮子。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路邊家戶炊煙裊裊,街道上行人更少了。馬蹄踏踏,落在碎石鋪就的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進了鎮子,小姑娘又扭捏起來,似是怕被人認出來,一直低垂著頭不敢抬起來。
到了大車店門口,秦重下了馬。伸出手來,想要扶著小姑娘。
哪知小姑娘又犯了犟,臉色羞紅,就是不肯扶秦重的手。自己抓著鐵過樑,笨拙的往下出溜兒。結果心慌意亂之下,竟忘了腳還掛著馬鐙,登時失了平衡,驚叫一聲,往後倒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