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說道,“哪裡?哪裡?快給我拔了。”
秦重哈哈大笑,甩下高士先揚長而去。此時,高士先才知被捉弄了,佯做氣惱,咬牙切齒。
“秦三郎,某要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且。”秦重頭也不回,揚起手不屑的擺了擺。
兩人一路嬉鬧,互相追逐著回到了秦府。剛一進門,頓覺府裡氣氛不對。只見秦宵、秦沐瑤、柳姨娘等人都站在前院,甚至,極少露面的侯姨娘也在場,她的身邊,帶著秦家最小的姑娘秦沐玲。
猛然見到秦家女眷,高士先尷尬不已,匆匆打了個招呼,躲去了西跨院。
“三弟,爹爹出事啦。”秦宵神色有些驚慌,一把抓住秦重。
“唉。”秦重暗暗一嘆,他原本不想說的。哪知秦宵也得了訊息,驚動了家中所有人。
“虎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雲姨也是一臉驚容。
“沒什麼大事,都不用如此緊張。”秦重微笑一下,安慰著眾人。
在這個時代,男人就是天。一旦出了事,無異於天塌了。就像秦家,秦禹田打拼半生,有了如今的家業,可以說一個人撐起了秦家。無論是妻妾還是兒女,全都依附秦禹田而生。
若是秦禹田出了事,這一切轉眼就要崩塌。倘被株連,更將遭受悽慘的命運。因為大宋有一條律法,犯官家屬,男子或死刑或流放,而女眷則充入教坊。一入教坊,生死不由人。若非天大機緣,至死也不得出。
試想,秦家眾人如何能不驚慌?
“驍騎營已經派了兵,明日出發去延州,我也一起去。”秦重說道。
“你也去?
秦沐瑤登時大驚,搶步過來一把抓住秦重,話裡已帶了哭腔。“你怎能去?你怎能去?”
“是啊,三弟,如今延州可是戰場,萬一萬一。”秦宵想勸阻秦重,但是話一出口,卻根本說不下去。父親身陷囹圄,兒子豈能袖手旁觀?身為長子自己不去,又如何能阻止弟弟去?
“方才,我已經補錄軍籍,如今是驍騎營一名十將。”
“這?”柳姨娘聞聽登時一愣,這麼做,可是違背了秦禹田的意願。
當初,秦禹田送秦重讀書,曾明言,不得習武,更不曾讓秦重入軍籍。秦禹田所有的期望,都是要秦重好好讀書,科舉考進士光耀秦家門楣。如今秦重入了軍籍,秦禹田知道後,還不知怎樣暴跳如雷。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柳姨娘隱晦的看了秦重一眼,低下頭去什麼也沒說。
“三哥哥,三哥哥。”不知何時,秦沐玲跑到了秦重的身邊。
秦重低下頭,看到了一張蒼白的小臉兒,臉上掛著淚,由不得心裡猛地一揪。秦沐玲自幼體弱多病,一直和侯氏住在一起,幾乎足不出戶。也因此,秦重平時很少見到她。
一彎腰,把小丫頭抱了起來,兩人眼睛對著眼睛。秦沐玲只有七歲,身子瘦弱的像一片輕羽。小臉兒精緻,和她姐姐一樣,也是一個小美人坯子。眼睛純淨無暇,就像是晶瑩的寶石。
“三哥哥,我也想去延州。”
“要去延州找爹爹嗎?”秦重笑道。
“嗯。”小丫頭狠狠的點頭。
“找爹爹的事,三哥哥去,你乖乖在家等著。”
“那要何時回來?”
“很快。”
“很快是多快?”
此去延州尋馬,多少有點碰運氣的意思。馬不會無緣無故的丟失,定是有人使了手段,將馬盜了去。他們不會等在原地,也不會到處張揚。這樣的境況想要尋馬,可說難之有難。
小丫頭問有多快,秦重無法回答。一兩個月?三四個月?都有可能。忽的一歪頭,秦重看見院中楓樹,此際剛剛入夏,葉子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