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帶著武器。
“還帶著傢伙,這是要作甚?”秦重與他們慣了,眯眼問道。
“老鬼要劫獄。”有人笑著說道,剛說完,屁股上就捱了老鬼一腳。
“老鬼,對俺這麼好?”秦重也笑道。
“哼。”老鬼一扭頭,不搭理秦重。
秦重嘿嘿一笑,擠到老鬼身邊坐下。眼睛倏地一紅,忙低下頭遮掩,但是心底那一股熱流,還是衝上了咽喉,讓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老鬼要劫獄,這話聽著像玩笑。然而秦重知道,老鬼只怕就是這麼想,不然今日不會帶著武器來。一旦秦重被判入獄,他們這班人真敢闖進去,將秦重搭救出來,然後天大地大,遠走高飛。
這幫糙漢子,沒有那麼多算計。他們對一人好,血裡火裡都敢走一趟。
“真是個下下策。”秦重嘴裡嘟囔著,淚水卻溢位了眼眶。
“走啦,走啦,回去啦。”賀五兒吆喝著,站起身擋住秦重。男兒留血不流淚,秦重流淚的囧樣,若被這些糙漢看見,指定能笑話大半年。
“咱可不是白來,一人一罈好酒,不能少。”老鬼拍了下秦重腦袋,忽的變了臉如個奸商一般,雙眼一瞪,大聲的叫嚷起來。
“管夠,管夠。”秦重收拾心情,連聲應道。
“這裡的事都了結了嗎?”賀五兒問道。
“還差一個收尾。”秦重嘿嘿一笑,將夜奠阿娥之事,說了一遍。
“那高家逼死人,著實可恨。”有人憤憤不平。
“要怎的祭奠,才能讓他們夜夜驚怕?”有人想不明白。
“還能怎的?裝神弄鬼唄。”老鬼不屑的撇撇嘴,早看穿秦重的伎倆。拍拍身上的土,轉身走了。賀五兒等人衝秦重擺擺手,相繼離開。
目送老鬼等人離去,秦重長吁一口氣,打起精神,返回了衙門。
未時許,一切準備完畢,出城往小東莊去。
小東莊離縣城不遠,四五里地就到。縣尊陳平,還有範、劉兩位夫子,坐著馬車。車後邊兒,赫泱泱跟著大隊人馬。不僅是衙門差役,還有士紳富戶,全都陪著縣尊而來。再其後,就是瞧熱鬧的百姓,足有數百人。
小東莊已得了通知,保正領著鄉賢耆老,遠遠迎了出來。
在他們身後,男男女女五六十人,都是小東莊村戶,其中就有高家人。提前得知了訊息,村裡人無不戰戰兢兢。夜裡祭奠這事兒,聽著就滲人,但這是縣尊定下,誰也不敢提出質疑。一見到大隊人馬,更有些慌張起來。
“兒啊。”忽然,一名老婦衝出人群,大聲哭喊起來。
這是高畫質的母親田氏,驟然見到高畫質,直如晴天霹靂。高畫質身披枷鎖,被押在馬車後面跟著,一路行來不知摔了多少跤,衣服上沾滿了泥水,披頭散髮悽慘不堪。看見母親的身影,高畫質掙扎著,淒厲大叫,“娘,娘。”
田氏被衙役攔住,不能靠近馬車半步。
“為何要抓我兒?為何要抓我兒?”田氏哭喊著,神情驚慌。
“高畫質誣告反坐,已被拘押,擇日宣判。”一個魁梧大漢,穿文官服飾,揹負雙手走過來,沉聲說道。周圍衙役見到他出面,皆是躬身施禮。
“見過蔡縣尉。”保正連忙上前見禮。
“嗯。”蔡縣尉點點頭,算是回應保正,又看向田氏,“快快讓開道路,縣尊此來,正是要祭奠你媳婦阿娥,回去準備準備吧。”
田氏聞聽一下愣住,茫然難以置信。
半晌,終於回過神兒,哀嚎一聲“撲通”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起來。“你們抓了俺的兒,老婆子可怎麼活啊。”
她這麼攔路哭鬧,終於驚動陳平。
從車裡探出頭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