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沙苑監牧場,三匹快馬向東疾馳而去。
馬上三人,正是秦重胖虎還有武鵬。在沙苑監,找馬自不是難事,難的是馬鞍子難找。歷來邊軍選馬之後,都是自配馬鞍,沙苑監不會配給。有沒有馬鞍對秦重和胖虎來說,沒有太大的區別,兩人都是從小馬背上長大。
武鵬可沒這本事,他只是步兵,有鞍的馬騎著都是晃晃悠悠,何況是光溜溜的馬背?一開始,倒是硬著頭皮騎上去了,可馬一仰脖子,他又掉下去了。折騰了半天,愣是沒走幾步。一著急,秦重把武鵬捆在了馬背上。
這一下,武鵬可遭了罪,隨著馬匹奔跑起伏,顛的武鵬難受至極。
十幾裡地,騎馬轉瞬即到。這裡河道寬闊,渭水平緩如鏡,岸邊生長著一人高的蘆葦,隨風搖曳,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響。他們到達的地段,離著渡口還有兩三里地,不過站在高處,已經能瞧見往來兩岸的船隻。
秦重沒有多停留,轉頭向北疾行。方走了數百步遠,猛然瞧見一塊很顯眼的土丘上,畫著一個帶羽毛的箭頭。這是大虎留下的印記。箭頭指向的方向,正是向北。秦重下了馬,也解開武鵬身上的繩索,開始步行前行。
“臭小子,再這麼陰魂不散,我捏死這小丫頭。”
突然一陣叫罵,遠遠的隨風傳來。聽著叫罵聲,頗有些氣急敗壞。秦重立時腳步一頓,側頭看向了武鵬,那意思是說,這是不是你的人?
誰知,武鵬皺著眉,慢慢的搖了搖頭。
“不是?”這一下大出秦重意料。
“不是。”武鵬確認,他手下的兄弟,朝夕相處,熟悉至極,斷不會聽錯。方才那一聲叫罵,聽著很是陌生。不過,口音倒是渭州一帶。
秦重謹慎起來,難不成還有第三方勢力,也在圖謀那份圖?
“你的人在哪?”秦重問道。
“都在渡口。”武鵬回答道,他知道,秦重起了疑心。換做是他,也不可能全心相信一個俘虜,沒有一刀殺了,已經是仁慈了。
藉著蘆葦掩護,慢慢向前摸索了四五十步,已瞧見正對峙的兩人。迎面的是一個高大的漢子,此時形象頗為悽慘,披頭散髮,滿面血汙,肩上、腿上插著四五支羽箭,稍一移動,立時看出他腳上有傷,一瘸一拐的。
小妮子被大漢抓住脖頸,擋在身前。憋漲的小臉兒通紅,不停的掙動。
“胖虎,繞到他背後去。”秦重目光微寒,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不管這次對面人是誰,秦重都不可能放他逃了,必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
“嗯。”胖虎低低答應一聲,身子一矮,鑽進了蘆葦叢中。
又等了片刻,估摸著胖虎已經到位,秦重不再藏身,徑直走上前去。大虎聽到秦重的腳步聲,卻沒有回頭,依舊穩穩的舉著獵弓,箭在弦上,一眨不眨的瞄著對面的壯漢。秦重輕拍大虎肩膀,也不停步,直向壯漢走去。
這兩下,可不是瞎拍。憑著兩人的默契,大虎瞬間明瞭秦重的用意。身子不著痕跡的向後慢慢移動,直到武鵬出現在眼前,他才停下了後退的腳步。大虎的耳力久經訓練,早聽出來身後有三人,兩個熟悉,一個陌生。秦重的心思,也就不難理解了,是讓他提放著身後這個陌生的人。
看見是武鵬,大虎微微詫異,怎麼也沒想到,秦重竟把此人帶了過來。
“站住。”壯漢大喝一聲,“再過來一步,我扭斷她的脖子。”
“你試試。”秦重腳下沒有絲毫停滯,盯著壯漢,冷冷的說道。
“站住。”壯漢有些慌了神兒,拖著小妮子,一瘸一拐向後退。
兩人之間只剩下四五步,壯漢一咬牙,目露兇光,手上頓時收緊。秦重瞬間提速,動如雷霆,一步就到了壯漢身前,一拳擊出。壯漢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