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出價值。其實地窖中最多的,還是一貫一貫的銅錢,堆的小山兒似的。
秦重瞅了一眼,暗暗心驚。心道,這王貴真是能幹,一年多時間,竟攢了這麼多家當,可見他禍害了多少人家。這是一筆橫財,不取白不取。轉頭看了看兩個女子,秦重說道,“這裡的金銀,也有你們一份。”
“俺們也有?”倆女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當然有。”秦重呵呵一笑,心情愉快了許多。“等過些時日,這間作坊還要重開,到時,算你們一人一股,年底分紅,留著做傍身錢。”
股份分紅什麼的,倆人聽不明白,但是傍身錢聽懂了。頓時,也知曉了秦重的好意。秦重不僅收留她們,還給了她們活命的營生。淚水止不住的留,能表達感謝的動作,也唯有磕頭了。但是下跪的動作,被秦重一把拉住。
“在這裡,不許下跪磕頭。”秦重虎著臉,說道。
“哦。”兩個女子,怯怯的答應著。
這裡本就住著人,吃食住處都不缺。三飽兒領著倆人,收拾了一番,算是暫時安頓下來。秦重看看天色,日頭已經略偏西,大約下午兩三點的樣子。合計著家裡還有一個禍害要處置,喚過三飽兒,離開了釀酒作坊。
地窖裡的金銀,依舊堆在地窖裡。不說分量不小,拿回去也無處放,還不如就藏在這裡。倆女子真要裹了金銀跑路,秦重倒省事了。反倒是三飽兒,惦記著那一堆金銀,一路上說個不停,患得患失,不得安寧。
還未到家,遠遠的看見一個小丫鬟,正等在路口,不時向著遠處張望,似在等什麼人。想是心中焦急,來回不停的走來走去。稍近了一點兒,三飽兒認出了小丫鬟,那是秦沐瑤的貼身侍女娟兒。
娟兒也看到了秦重,頓時一溜小跑,向著秦重迎了過來。
“三少爺呀,你可算回來啦。”娟兒滿臉焦急,上來就是一陣抱怨。
“出了何事?”秦重以為秦沐瑤出了事,連忙問道。
“何事?”娟兒翻了個白眼,雙手誇張的一比劃,“天大的事。”
秦重頓時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的聯想,邁開大步,急急向大門走去。娟兒一愣神兒,見秦重走遠,又急急的追了上來。一邊跑一邊叫,“三少爺,你走那麼急作甚?我還有話,沒有說完呢,你快站住啊。”
秦重倏地站住,等著小丫鬟追過來。一頓小跑,累的小丫鬟氣喘吁吁,喘了半天氣,才開口說道,“二小姐讓我告訴你,有人上門來退婚。”
“退婚?”秦重一腦門兒疑問,追問道,“和誰退婚?”
“你啊。”小丫鬟瞧著秦重,跟看傻子似的。
“我?”秦重指著自己的鼻尖,詫異的問道。
“對啊,對啊,就是你。”娟兒如小雞啄米,連連點頭。
“我何時定了親?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問題,小丫頭回答不了,閉著嘴搖了搖頭。
“什麼人來退婚?”秦重又問。
“兩個道姑。”小丫頭也很糊塗,怎麼道姑來退婚?
“道姑?一大一小?”秦重追問著,心裡莫名有些慌亂。
“對啊。你怎麼知道?”小丫頭又點了點頭。
秦重沒了說話的慾望,悶頭邁進大門,直向堂屋走去。
堂屋裡,小道姑雲霓神情怏怏,站在師傅身側。中年道姑挽著拂塵,端座在客座上。在她的另一邊,柳姨娘稍稍側坐,略顯拘謹。按禮說,她是沒資格入堂屋待客的。然而,家中正主一個都不在,只能她硬著頭皮接待。
很顯然,中年道姑也知她身份,言語頗為輕視,連正眼兒都沒有。
“道長所說之事,妾身倒是略知一二。”柳姨娘頓了頓,接著說道,“只是婚事由故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