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中一見有軍兵過來,連忙將驢車往路邊靠去。
軍兵隊伍之前,有兩位將官騎馬,甲冑在身威風凜凜。其中一位,無意間一瞥眼,卻正瞧見秦重。登時眉頭一皺勒停了戰馬。秦重騎著白馬,如同鶴立雞群一般,自然是十分的顯眼。
這位將官的視線不是秦重,而是他胯下的白馬。白馬神駿非常,是誰都要注目一二。
“兀那小子,這白馬從何而來?”將官抬手指著秦重,厲聲喝道。
“這是我的坐騎,從何而來與你何干?”秦重心中一沉,知道遇上事兒了。老鬼說過,雷豹的二叔官任蒲城巡檢使,手掌兵權。看眼前這一隊人馬,八成就是蒲城巡檢司的軍兵。
“哼,當雷某不識此馬麼?”將官眼睛一瞪,噌的一下抽出了腰刀。
“哦?你也姓雷?那倒是巧了。”秦重知道,今日這事兒無法善了,探手摘下了鐵槍。
“吆嗬?一個盜馬賊,真是吃了熊心豹膽。”將官一見秦重提槍,登時大怒。刷的一揮手中腰刀,回頭向身後軍兵喝令道,“將這個盜馬賊給我擒下,敢拒捕,格殺勿論。”
軍兵聞令,呼啦啦向秦重衝了過來,放羊一般毫無章法,根本就是街頭混混的架勢。
這等遊兵散勇,秦重根本不屑一顧,抬手輕輕一拍馬頭。白馬一昂頭唏律律一聲嘶鳴,迎著圍過來的長槍就衝了上去。“嘭”的一聲,正對面的數人,頓時慘叫著被撞飛了出去。
白馬並不干休,又是一陣兇狂的前踢後蹬,眼裡竟與秦重一樣,透著不屑的神情。
一眨眼的功夫,城門前已躺倒了一大片。凡是近身的,幾乎都被白馬踢飛,趴在地上一個勁的哀嚎。至於尚未近身的軍兵,端著槍卻是一步步後退,哪敢靠近白馬半分。
城門前原本很多百姓,見有軍兵出城,全都躲到了路邊兒。此刻,烏泱泱的人群,都在看著白馬發威。不過尥了幾下蹶子,就打翻一片持槍的軍兵。也不知哪個帶了頭,轟然一片叫好聲。
“布箭陣,布箭陣。”領兵將官惱羞成怒,嘶聲吼道。
秦重眼神一厲,催馬向領兵將官衝去。領兵將官的身側,還有一位將官。此前一直沒有言語,只是安靜的待在一旁看著。眼見秦重衝過來,一聲呼喝猛地催動戰馬,挺槍向秦重刺來。
十幾步的距離,眨眼即到。眼見對方長槍刺來,秦重也是一槍刺出,槍頭堪堪相接之時,秦重登時發力,斜斜向上一磕。“乒”的一聲脆響,對方長槍脫手飛出,直向半空裡飛去。
來將一聲驚呼,登時伏在了馬鞍之上,剎那間雙馬錯蹬。就在這時,秦重輕輕一帶馬韁,白馬似是知曉秦重心意,一雙後腿猛然蹬出,不偏不倚,正蹬在對方馬腹之上。
唏律律一聲痛苦嘶鳴,對方連人帶馬,被蹬的翻滾出去,四五丈外“嘭”的一聲砸在地上。
白馬去勢不減,直衝向領兵的將官。秦重一槍快如電射,直刺對方咽喉。領兵將官早驚得面無人色,匆忙間一刀劈向槍頭。“嘭”的一聲,腰刀應聲被崩飛,鐵槍帶著厲嘯一穿而過。
“啊,饒命啊。”領兵將官心膽俱裂,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
圍觀的百姓,不禁轟然發出驚呼。
不過,秦重這一槍,並沒有刺穿將官咽喉,而是槍頭略略一偏,擦著他的脖頸刺穿了甲冑。雙臂稍一用力,領兵將官的身子頓時離了馬鞍,被秦重一槍挑了起來。
將官被秦重用槍舉著,猶自沒有反應過來。嘴裡不停發出淒厲的驚叫,雙臂雙腿一陣亂抓亂蹬,就像一隻大號的烏龜,無助的拼命掙扎。忽的一下,從將官身上竟滴答下水來。
“切。”圍觀人群中有眼尖的,頓時起鬨奚落起來。
秦重見將官身上滴答水,哪會不知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