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堡的一群嘍囉,互相攙扶著離開了大車店。至於雷豹,被老鬼捆了起來,單獨關進了一間客房。身為雷公堡的三少爺,怎麼說也算是核心人物。對於圈地養馬之事,應該是知道一些內幕。
而此刻大車店門外,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百姓,都是聽到打鬥的動靜過來檢視。有人看到了打鬥過程,當下繪聲繪聲的講了起來,引得圍觀之人一陣陣驚歎。雷公堡太出名,被人打更是了不得的大事。
“這是一幫什麼人啊,竟敢打雷公堡的人?”有人驚詫萬分。
“打的倒是痛快,只怕報復轉眼就要來了。”
“是啊,是啊,雷公堡跋扈慣了,怎麼可能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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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堡的威名,早已深刻在當地人心裡,無人敢於挑釁。因為挑釁的人,不是殘了就是死了。也有不少人家反抗的激烈,然而到頭來死的死、逃的逃,落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百姓最容易逆來順受,因為,早已沒有了反抗的勇氣。
甚至,有熟識之人找到杜掌櫃,開口就說,“快逃吧,等雷公堡找上門,只有等死啊。”杜掌櫃原本就惴惴難安,聽了這些話,更加六神無主慌亂不堪。不由長嘆一聲,蹲在地上抹起了眼淚。
“掌櫃的,你為何怕成這樣?”小禾揹著藥簍,正準備出門。她的身後跟著秦重,牽著白馬追風。剛得了一匹神駒,自然想著出去馳騁一番。見掌櫃的傷心掉淚,秦重倒沒想到自己身上。
“唉。”杜掌櫃長嘆一聲,起身瞥了秦重兩人一眼,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我去找人修門。”說著,往大門外走去,步履蹣跚、低頭耷腦,彷彿一下子衰老了十多歲。
“他定是在擔心雷公堡報復。”小禾在此地時間長點,曉得雷公堡的霸道,是以能猜出杜掌櫃的心事。
“放心吧,雷公堡的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秦重安慰著小禾,以為她害怕雷公堡報復。
“你們才幾個人,怎會是他們的對手?”小禾聞聽秦重之意,倒緊張起來。
“人多有甚用,還不是土雞瓦狗?”秦重接過藥簍掛馬背上,翻身上馬,一伸手遞到小禾面前。
小禾忽然扭捏起來,低著頭不看秦重,一雙小手扯著衣角扭呀扭的。秦重嘿嘿一笑,知道姑娘家害羞,等她主動伸手估計沒門兒。身子略略一俯,抓住小禾胳膊輕輕一帶,霎時她整個人飛了起來。
小禾一聲驚呼未了,人已坐在了馬背上。白馬一昂頭,小碎步踏踏向門外行去。
白馬一出門,頓時引得圍觀眾人驚呼。這匹白馬原是雷豹的坐騎,神駿非常,自是人人認得。此時一見著,難免議論紛紛。望向秦重的目光,也變得複雜難明。有驚詫,有羨慕,有擔憂,也有隱晦的仇視。
出了大門,秦重雙腳輕磕馬腹,白馬登時一聲長嘶,撒開四蹄飛奔起來。真好似一道白色的流光,霎時衝出了鈐鉺鎮,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小禾一路驚叫,從未體驗過如此飛一般的速度。
一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了山腳下。被秦重抱下馬,小禾猶自雙腿發軟,蹲在地上無法起身,一顆心撲通撲通如擂鼓。歇息了半晌,才緩緩站起身來。似嗔似惱的瞪一眼秦重,背上藥簍往山上行去。
往前山路,已不適合馬行,只能留在此地。兩人徒步上山。
今日所走的道路,與昨日不同,而是沿著山道兒,進了一處溝谷。溝谷斜斜往上,一路盡是山石碎塊,兩側山壁上灌木藤蔓叢生。細看之下,植物都是從岩石縫中伸出。
這裡都是石頭山,哪能長出什麼藥草?秦重心中腹誹,倒也沒吱聲。悶頭跟著小禾,一路往更深處行去。走了有多半個時辰,眼前的景色有了變化。而且,秦重瞧見了一掛瀑布,從半山腰飛流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