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自然令人聯想到隨家京都一案是不是也有紕漏,又或者說還有我們不知曉的真相。”
盛宴鈴連連點頭,“就是這個道理!三哥哥,我也是這般想的!”
她緊握拳頭,小臉緊繃,“多虧了你找到了隨明江管家不知所蹤的漏處,不然……”
不然,此事怕是難有頭緒。
她知曉三表兄喜歡看案卷,以後也想進刑部的,所以一直跟著不雨川老大人學習刑部事宜,想來是學得很好,所以才如此一擊就中,看見了睦州隨家案的錯漏之處。
三表兄可真厲害。他這般厲害,有沒有什麼她可以學的技巧了?
她屏住呼吸問,“三哥哥,連不雨川老大人都沒有發現的事情,你是如何發現的呢?”
寧朔知曉她在細究此處的緣法,心道他能如何發現,他是先判定了父親無罪,去找錯漏,這才偶然發現。
也是命不該絕,讓他發現了此中錯漏,不然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時候,他覺得這是老天留給他的一線生機。
他喟嘆一聲,道:“你以為,不雨川老大人先查的是睦州隨家案嗎?”
盛宴鈴吃驚,“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
雖然後來他才重點查隨明江和申家一案,但他之前,肯定或多或少被人引著知曉小溪妝之事。但他沒有詳查,也沒有多想,只是偶得些“閒言碎語和證據”,並不放在心上。
但當隨明江一事出來,小溪妝一百萬兩白銀證據確鑿後,當年那些捕風捉影,便都成了鐵證如山。
不雨川不是神,不是完人,他也會被影響的。
寧朔:“有了隨伯英貪汙的疑影,對待睦州之事,便不可能單獨只查隨明江。於是他一顆心撲在兩個隨家之上,尤其是隨伯英。這般的情形之下,即便是他那樣的好人,正直之人,從未出過錯之人——”
他的聲音一點點大起來,一字一頓,譏諷卻又帶著無奈,聽得盛宴鈴悲從中來,正要說話,卻聽他聲音又低了下去,像是戰敗的將軍,喃喃道:“即便是他這般的人,幕後之人想要隱藏一些證據,多出一些偽證,他也是有可能中招的。不雨川老大人一點一點細查,查得細無鉅細,難道就不出錯了?他熟悉京都,卻不熟悉睦州。京都之事,無可再錯,睦州錯一點,便也是可以做到的。”
盛宴鈴卻忍不住又道:“可是三哥哥,不雨川大人也有錯!他為什麼不多查證呢?就算是先關起來也好啊。”
那麼急著斬殺隨家做什麼。
寧朔卻道:“不是他急著斬殺……”
是陛下,是陛下急著要隨家死。於是順勢而為,隨家慘案便築成了。
說到這裡,他慘然一笑,“幕後之人,絕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他們是龐然大物,謀劃多年,一點點攻心——不論是不雨川,又或者陛下……他們的反應,都在算計裡面。”
就好像,不雨川百密一疏裡的管家,不就是被算計得沒被察覺麼?
他鄭重的看向盛宴鈴:“表妹,若是我們所查是真,所想是真……那就是一件驚天大案,此事,危險重重,恐有性命之懼,你可願往?”
盛宴鈴幾乎是想也不曾的道:“願意的——三哥哥,我願意的。只要別牽扯到我的父母親人,若是隻危險我一個,我願意的。”
寧朔聞言,便不知曉是說她天真還是可笑,良久,他什麼也沒有說,只道:“好……我會護著你的。”
“你不要怕。”
盛宴鈴又覺得三表兄在發光了。她暈暈乎乎的回去,心想,三表兄這般的人,其實做夫君,真是很不錯。可惜,她喜歡的是先生,他也不喜歡嬌滴滴的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