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監國”
明軍中軍大帳內,終於等到說話機會的賀九儀,眉頭一喜,滿目激動的站出來,恭恭敬敬的跪下去磕頭行禮,大聲回道:
“末將謹遵號令行事,唯監國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監國說怎麼打就怎麼打,即便是讓末將做一個大頭兵,衝鋒陷陣的死士,蟻附攻城,末將也不會眨一下眉頭”
這傢伙心裡憋屈啊,被朱雍槺整怕了,晝夜難眠,悔不當初啊,今天終於等到大軍議,當然趕緊站出來表忠心決心。
去年年底的時候,接到李定國將令的賀九儀,帶著一萬多精兵,從廣西南寧回師,投奔恩主李晉王。
誰知道半年時間不到,越混越回去了,如今好了,直接變成了光棍軍頭,僅餘的4千兵馬,全部分給了麾下大將。
悔不當初啊,這要是當初留在南寧府,這時候肯定是一方重將,大明監國的心腹大將,哪裡輪得到祁三升鎮守梧州府。
“好,好,廣國公忠勇,銳不可當,起來吧”
看到又一個大西軍大佬服軟了,朱雍槺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眉開眼笑,連忙大聲誇讚。
看來分化拉攏打壓這一套,當真是屢試不爽啊,馬寶、馬惟興、祁三升、白文選,現在又輪到賀九儀了,想來李晉王也不遠了。
人心就是如此,不患多寡而患不均,眼看著一個個大將被抽調走,獨自領兵征戰在外,屢立戰功,賀九儀也忍不住了。
至於臉色難看的李定國,現在也是光棍大王一個,每天跟在朱雍槺後面,被呼來喚去忙個不停,跟那個劉玄初一樣,當著老黃牛使喚,哪裡顧得上賀九儀啊。
“咳咳咳”
心中暗爽了一把後,朱雍槺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環顧眾將校,點頭說道:
“孤是聽出來了,要想盡快攻破阿瓦城,無非還是大炮火力和錢糧兵馬,還得有足夠多的兵力”
“先說火炮的事情吧,吳子聖的水師,火炮配置的差不多了,滅虜將軍炮全部調到二炮營,鎮虜將軍炮調一部分給錫箔江水寨,一部分調入二炮營”
頓了一下,把目光停在略微疲憊的劉玄初和戶部主事黃殿卿身上,冷不丁的說道:
“大營裡,六七萬大軍,諸事繁雜,劉軍師身兼戶部左侍郎,肯定難以兼顧”
“這樣吧,黃主事你就辛苦點,多用點心,要把糧餉後勤和火炮的事情,積極主動分擔一些”
朱雍槺當初在永昌府,榮登大明新任監國,身邊可用可信任的文臣太少了,迫不得已之下,直接啟用降臣出身的劉玄初和方獻廷,出任六部重臣。
現在幾個月過去了,他也站穩了監國腳跟,是時候慢慢調整六部官員職位了,兼職岷王府的官員,權勢太重,以後都要一一處理。
而眼前的戶部從事黃殿卿,從收復廣西南寧開始跟著朱雍槺,又經過地方上的掛職歷練,缺的就是一個通天機會。
“監國英明,微臣誠惶誠恐,定當盡心竭力,不負監國之信任”
排在左側後面的黃殿卿,突然一陣愕然,有點難以置信的樣子,在眾人羨慕妒忌恨的眼光中,趕緊站出來,跪地磕頭大聲高呼。
他一個戶部從事,小小的六品官,就這麼入了大明監國的法眼,妥妥的潑天富貴啊,當然興奮激動,難以自已。
“監國英明,老臣蒙受監國厚愛,實屬榮幸之至”
左側文臣之首劉玄初,也沒有絲毫的不適和慌張,內心反而輕鬆了不少,臉色平靜的站出來,躬身謝恩。
身為降將出身的他,如今可是關寧軍投誠派系的頭面人物,任職大明戶部左侍郎,身兼岷王府左軍師,都是一等一的權勢位置。
一直以來,身居高位又出身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