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消消氣”
“來來來,大家都坐下,有話好好說嘛”
就在這時,兵部尚書孫順,也跟著站了起來,想充當和事老,對著怒目對視的龔彝和程源,拱了拱手,小聲說道。
這傢伙壓根就沒有原則,也不存在立場,朝廷奔逃永昌後,他就不問世事,把兵部甩給左侍郎龔銘,因為後者是晉王的親信。
韃子發兵入侵滇西,朝廷奔逃騰衝州,這傢伙直接躲起來,現在韃子退兵了,又是大搖大擺的趕回來,繼續做他的尚書。
“閉嘴,你個逃兵”
禮部右侍郎程源,壓根不賣孫順的帳,眼睛一橫,怒目圓睜,伸出右手遙指著他,大聲噴道。
在他眼裡,這個兵部尚書,直接被下屬龔銘架空了,就是人形圖章,一點都不稱職,沒擔當,枉為讀書人。
更何況,朝廷危難之際,這傢伙也做了逃兵,更是罪不可赦,韃子萬一殺過來,肯定第一個投降。
“你、你、、哼”
兵部尚書孫順,被程源直接爆出黑料,騎臉輸出,臉面盡失,青一塊紫一塊的,抬起手指著他,支吾了半天,蹦不出一個屁。
只能腦袋一撇,冷哼的一聲,灰溜溜的坐回去,惹不起那就躲一邊,做了軟蛋縮頭烏龜。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個程炮筒太放肆了,有辱斯文。
但是沒辦法,程源就是這個狗脾氣,連朱由榔、馬吉翔都敢硬頂,為此還丟了禮部尚書的官職,孫順這個有名無實的兵部尚書,他更不會放在眼裡。
“咳、咳、咳”
就在這時,黔國公沐天波,實在看不下去,肺癆病忍不住發作了,假意咳嗽幾聲,對著頂牛似的龔彝和程源,半眯著眼,沉聲說道:
“好了,都歇一歇吧”
程源和龔銘,聽到這話後,相互瞪了一眼,然後對著黔國公沐天波,拱了拱手,各自回到座位。
沐天波是雲滇的坐地虎,在永曆的小朝廷裡,還是實打實的勳貴文臣之首,說話還是很管用的。
不說別的,就拿錢糧來說,沐家就捐獻了不少給朝廷,家底豐厚的大地主嘛,有錢有糧。
“張尚書,王老尚書,你們怎麼說?”
老狐狸沐天波,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那兩個憨人,沉思了一會,轉過頭,看向右側的工部尚書王應龍。
剛才不表態,是擔心風向不對,更怕把握不準,照現在這個情勢下去,朝廷立馬就得崩,不能再等了。
天子失國,留守朝廷要是再崩盤,他們這些勳貴重臣就是個屁,啥都不是。
話音剛落,大堂裡的目光,都轉向張佐宸和王應龍,想知道他們的想法,畢竟是六部閣老啊。
“咳、咳、咳”
年邁的工部尚書王應龍,不等張佐宸說話,直接咳了幾聲,清了清老邁的嗓子,緩緩說道:
“老夫說幾句吧,迎駕也好,出兵也罷”
頓了頓,哆哆嗦嗦的站起來,環顧四周,對著大家拱了拱手,深吸一口氣,臉色一正,氣勢一變,大聲問道:
“老夫就問一句,陛下一日不回國,在座的諸位同僚,是不是一直等下去?還是準備告老還鄉?”
“朝廷怎麼辦?大明怎麼辦?韃子來了,又是怎麼辦?”
經過磨盤山之戰,張佐宸和程源的態度,他算是摸得差不多了,身為岷王府的擁護者,這時候必須站出來。
王應龍的嫡長子王文簡,如今是岷王府的工匠司千總,領著一千多工匠,沒日沒夜的打造鳥銃火炮,是朱雍槺的鐵桿親信。
背靠兵強馬壯的岷王府,英明神武的岷王殿下,子孫前程似錦,行將就木的他,有何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