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幾刻鐘後,常德府西城外,明軍的後陣,傳來陣陣刺耳的鳴金聲。
“他孃的”
“啊,呸”
“對面的清狗子,你們等著,爺爺下次再來,收你他孃的狗命”
“來人,傳令後面的弓弩手和鳥銃手,護衛前面的兄弟”
“兄弟們,咱們撤,帶上屍首和受傷的兄弟,咱們明日再來”
、、、
廝殺正當時的大將盧筠,聽到後陣的鳴金聲,放聲怒罵,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吐了一口濃痰,憋屈的不得了。
再抬頭,死死盯著不遠處的王金寶,仰天怒吼,然後大刀一揮,帶著剩下的兵將,潮水般的退去。
怒火再大,血仇再深,也不能違抗軍令,這是他老子以前教的,否則就不是軍棍的問題了,砍頭剁首也是常事。
“轟隆、轟、、”
“噼啪、啪、、、”
“呃哼、啊、、”
、、、
半炷香後,看到前面陷陣的明軍,已經脫離了城牆外的清軍營寨,城牆上和城外的火炮,不約而同的,開始炮轟對方的兵馬。
套路都是差不多,進入短兵接觸的時候,雙方的火炮,也會同時收手,一旦脫離接觸,那就繼續轟。
至於一些散彈和流彈,迷失了方向,轟死了自己人,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怪命不好。
“咚咚咚”
“兄弟們,該輪到咱們了”
一刻鐘後,忍了好幾天的總兵鄧望攻,聞鼓打雞血,霍的一下猛地站起來,拔出大刀用力一揮,下令開始往前攻。
“他孃的,一個憨娃娃,逞什麼能”
“他孃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啊呸”
“兄弟們,排好隊形,扛上巨盾,推上盾車”
“他孃的,長槍兵在前,排好隊形,刀盾手護衛兩翼”
“他孃的,弓弩手,鳥銃手,全他媽的跟上去,護衛兄弟們”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規矩,在往前推進的路上,鄧望攻看著一路敗退下來的明軍,臉黑如炭,罵罵咧咧。
李晉王和劉玄初,作為大軍的主帥和副帥,考慮攻城略地是一方面,團結防止內訌,更是得小心翼翼。
但是下面的幾個大將,可不會這麼想,在他們眼裡,只有戰功和人頭,其他的都是浮雲。
攻城十幾天,大部分的機會,都讓給了出身蜀王府的盧筠,那其他的大將吃什麼,如何向麾下的兵將交代啊。
“呼哧、呼、、”
站在明軍後陣的李晉王,看著不遠處,已經退下來的盧筠,還有兩千多土司明協軍,深吸一口氣,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媽的,瓜娃子,憨批”
“他媽的,洪老狗,死韃子,不得好死”
心中不爽的李定國,越想越不是滋味,看著寸步難行的常德城,還有一路敗退下來的明軍,還是忍不住的怒罵幾句。
前面的盧煥,同樣讓人有點噁心,李定國何嘗不知道呢,就是皇帝的釘子啊。
臨走的時候,龔銘特意找了他,交代了一番,以後打仗要注意分寸了,不能像以前那麼任性魯莽,一堆人盯著呢。
但是,這個盧煥,太不上道了,看在盧名臣的面子上,給了那麼多機會攻城,拿不下也就算了唄,還衝鋒陷陣,找死的節奏啊。
還有,李晉王更是痛恨洪老狗,把這個常德城,打造的像個銅牆鐵壁啊,前面的營寨,比貴陽城外面的營寨,足足厚了一倍。
“哎”
半響後,內心無力的李晉王,也沒得辦法,深嘆一口氣,搖了搖頭,轉過頭對著劉玄初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