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曆十三年,4月22日,延平郡王鄭成功,攻克浙江舟山定海城,全殲滿清寧波外海水師。
5月19日,經過半個多月的磨蹭休整,鄭軍水師的3千多艘大船,終於抵達了長江口吳淞江所,圍崇明島而不攻。
鄭成功遣心腹悍將劉國軒,帶人上岸密會蘇松提督馬逢知,試圖勸降,後者依舊不為所動,繼續按兵觀望。
5月23日,鄭軍水師繼續西進,到達永勝洲,因江面不堪避風,不久後又移營到順江州,鄭成功派遣精銳將士乘坐小船上岸打糧。
6月1日,鄭軍水師抵達江陰縣外圍,幾千清軍據堅城而守,寧死不降。
張煌言、馮澄世、潘庚鍾等文臣再次勸諫,江陰城小而堅,不宜頓兵硬攻,當迅速發兵西進南京,鄭成功揮兵繼續西進。
6月8日,鄭軍水師的先鋒官中提督甘輝,還有張煌言的義軍,抵達鎮江丹徒鎮附近,停留在京杭大運河口上。
當天下午的時候,義軍水營軍寨,張煌言主帥戰船上。
“嘭”
滿臉戾氣的悍將羅蘊章,一把推開艙門,大跨步直愣愣的衝進來,拎起兜鍪往地板上用勁一甩,梗著脖子惡狠狠的吼道:
“他孃的,沒一個好東西,老子不幹了”
參軍羅子木被嚇的一陣愕然,然後趕緊站出來,對著暴怒發狂的羅蘊章低聲呵斥道:“放肆,不得無禮”
這裡可是東閣大學生張部閣的座艙,豈能輪得到武夫軍將亂來?定西侯張名振死後,魯王舊部的首領就是張煌言,德高望重資歷深。
“無妨”
坐在上首的兵部尚書張煌言,淡定從容的抬了抬手,制止了羅倫的不滿,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對著暴怒的羅蘊章輕聲說道:
“羅將軍也是性情中人,來來來,坐下說”
他和羅蘊章相識也有十幾年了,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絕不是狂妄自大、飛揚跋扈的殘暴惡將。
更何況,這個身在鄭軍的猛將,為了迴歸江浙義軍,已經得罪了鄭氏海盜集團,延平王肯定會往死裡打壓,不足為奇。
“哎”
怒目圓睜的悍將羅蘊章,看了看儒雅鎮定的張煌言,怒火瞬間消失了一大半,半響後,深嘆一口氣,繼續憤憤不平的大聲說道:
“閣老啊,這個甘輝不當人子,竟然下令讓末將做先鋒死士,下水斬龍鎖毀木城”
“那一道道兒臂粗的精鋼滾江龍,懸掛於大江兩岸,中間還連線江面的幾座木營城,堅固無比”
“還有那個鐵柱木浮城,巨杉木板圍釘,內有精兵五百,火炮幾十門,矗立於滔滔江面”
“不說水道兩岸的譚家洲炮臺與瓜州柳堤炮臺,就是江面上的4座木城,就藏有滿清精兵大幾千”
頓了頓,繼續怒目而視,盯著閣老張煌言,伸冤似的繼續說道:
“閣老,你說,這還怎麼攻?末將手下也就是800多人”
副將羅蘊章,定西侯張名振的大將,麾下兵馬號稱千人,其實也就800人,但都是悍不畏死的老卒子。
但不等於就得去送死,都是鐵血錚骨的大好男兒,死在這種憋屈的派系爭鬥中,太不值當了。
“蘊章啊,先坐下”
聽完後,張煌言也是一臉的無奈,指了指下首的一個位置,耐著性子勸解道:
“咱們的困局,你應該都清楚,你部能迴歸江浙義軍,老夫更是欣慰不已”
“但監國的舊部,定西侯的精銳,就剩下你們幾個了,千萬不可意氣用事,要顧全抗清大局啊”
永曆五年,鄭成功向朱由榔稱臣,浙江舟山的魯王舊部,被滿清渡海偷襲,張名振和張煌言慘敗而歸,唯有護著魯王南下投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