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攻城的幾個光頭將,一個個都是經歷了十幾年的老武夫,非常懂得戰場形勢,風頭不對的時候,撤的比兔子都快。
“回稟監國”
兩刻鐘後,城東外的陣地上炮火依舊,遊擊將軍線成仁快馬回到後陣,對著岷王監國大聲說道:
“據家父所見,城內清狗在城牆後挖了壕溝,還建了大量的土木工事,至少有大幾千兵馬嚴陣以待”
“兄弟們衝進去後,面對幾十門火炮的轟殺,還有頭頂上的攻擊,至少傷亡了近千人”
剛剛入職監國親衛營的線成仁和馬承蔭,跟當初的馬自德、祁磊一樣,基本上都是兼職傳令兵。
“啪”
“我尼瑪”
岷王朱雍槺,臉黑似鍋底,怒不可揭的拔出雁翅刀,一刀狠狠的躲在旁邊的石頭上,火星飛濺,
周邊的將士們,特別是嫡系將領,沒見過老油子如此失態過,也嚇得靜如寒蟬,一個個低頭數螞蟻。
這也沒辦法,朱雍槺自起兵以來,就沒遇到如此難纏的對手,被老狐狸步步算計,層層設防,就差等著明軍送人頭。
“監國”
倒是左軍師劉玄初從容淡定的走出來,深吸一口氣,對著岷王監國大聲說道:
“得發兵硬攻,速戰速決”
“老匹夫李棲風膽敢佈下獨孤一擲的陣容,明擺著就是死守,肯定是有所依仗”
,!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兩廣的偽王孔賊和耿賊,意圖依託堅城耗盡我軍銳氣,再內外夾擊”
“還有一個,滇西那邊,咱們也等不起”
將軍百戰死,一將功成萬骨枯,馬革裹屍是常態,有時候就得硬衝死拼,只要打贏了,傷亡就是個數字。
兩廣總督手裡有2萬多綠營,但廣東那邊也有不少,直屬兩個藩王的軍隊就有15個佐領,6000綠營,總共9000人,還不算旗下的丁口。
更重要的是,滇西的問題也不小,李定國這時候可能已經擅自出兵了,萬一接回了朱由榔,後方就得出大亂子。
“狗日的李棲風”
岷王朱雍槺挺直背脊,目光穿過前面的樹林子,遙望梧州城的城頭,雙手握拳,青筋凸起,嘴裡又噴出一句國罵。
半晌後,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憤怒焦躁的內心,再回過頭看著劉玄初,沉聲問道:
“是孤失態了,軍師你說吧,怎麼打?”
老油子當然更懂時間的緊迫性,李定國、朱由榔不會等他,滿清更不會容忍他進一步壯大。
此時此刻的朱雍槺,已經不是磨盤山上的小癟三王爺,也不是戰陣雛鳥,而是手握重兵的大明監國,更懂得審時度勢了。
“沒有別的選擇了,還是三面齊攻”
“淮國公和咸寧侯負責佯攻南門和北門,我們這邊主攻東門,上雲梯蟻附攻城,咱們用人堆上去”
這個滿腹經綸又久經沙場的謀士,今天也發狠了,反正都逼到這份上了,必須打進去。
“好,就如軍師所言”
岷王朱雍槺,臉色陰沉,目露兇光,深吸一口氣,環顧眾將,大聲吼道:
“傳令淮國公、咸寧侯部,一個時辰後攻城”
“傳令海西營邵爾岱部,增援東門,匯合各部一起攻打東門”
“傳令二炮營的飛雷炮司,緊隨其後,待各部登城以後,再把飛雷炮吊上去,炮擊城內的清軍”
“最後,再傳令全軍,孤要今晚入城吃李棲風的酒席”
十幾天以前,各部軍將都在佯攻誘敵,再加上昨晚和今天的傷亡,至少損失了4000兵將。
特別是線國安和馬雄兩部,剛開始都是1500人,這時候能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