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朱璟溧,還有江浙沿海的魯王朱以海,他們才是心腹之患啊”
赤裸裸的誅心之論,永曆皇帝朱由榔,是天下共主,小朝廷尚存的情況下,他們這幫人就國之幹臣。
一旦夔東的闖王系,李來亨、郝搖旗、劉體純等人擁立韓王,或者浙東的張煌言和臺灣鄭氏,擁立德高望重的魯王。
他們這幫留守滇西的永曆舊臣,就得回家賣紅薯,一文不值了。
黔國公沐天波,說完以後,再看了看沉默不語的龔銘,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繼續勸說道:
“龔大人的憂慮,老夫也懂”
“無非是擔心岷王監國,將來勢大難制,生出覬覦之心”
“但英明神武、戰功赫赫的岷王,是眾望所歸,人心所向啊”
這幫留守朝臣,第一次勸諫恭請朱雍槺監國,扶綱和龔彝兩人,就直接溜號缺席。
第二次,這兩人也是形勢所迫,被武夫們逼得無路可走,才跟在勸諫隊伍後面,全程裝聾作啞充人頭。
兩個老頑固,之所以如此做派,無非是擔心,夠膽夠勇,又手握重兵的岷王,藉著監國職權,將來窺視天下寶座。
“哎”
戶部尚書龔彝,抬起頭,一臉的迷茫,半晌後,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沉聲回道:
“黔國公,可否容在下思慮幾日?”
老奸巨猾的老頑固龔銘,還想繼續拖下去,因為晉王李定國,就帶著幾萬兵馬陳兵邊境,能拖就拖唄。
,!
萬一出現奇蹟,永曆朱由榔接回來了呢?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還不瞭解誰啊,老狐狸沐天波,眉頭一挑,心中瞭然,耐著性子,繼續說道:
“龔老尚書,這事情拖不得,遲者生變啊”
明天沐王府的嫡次女,就要出門嫁入岷王府,老謀深算的沐天波,可等不了那麼久。
看著猶豫不決的龔彝,深吸一口氣,臉色一正,表情肅穆,厲聲說道:
“這幾天,城內的歡呼聲,還有城外漢莊的轟鳴聲,龔尚書聽到了吧?”
“你也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了,別忘記了成祖往事啊,有些東西你不給,人家會搶的”
軟的不行,那就上硬菜吧,自古以來的談判方式,都是如此。
永曆小朝廷,撤離永昌以後,黔國公沐天波,就一直跟著岷王朱雍槺,從磨盤山之戰,還有潞江之戰,最後是收復永昌城。
那是一段非凡的經歷,在磨盤山,他親眼目睹岷王陣斬潰兵,在潞江西岸,他也見識到了談之色變的頭顱京觀。
還有那一往無前、視死如歸的勇衛營,這些都是岷王朱雍槺的籌碼。
“嘶、嘶、嘶”
戶部尚書龔彝,聽到這種警告,霍的一下猛地站起來,倒吸幾口冷氣,不可思議的看著沐天波,後者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
“哎”
“黔國公老成之見啊,老夫懂了,會一一照辦,扶尚書那裡,你也放心”
半晌後,驚出一身冷汗的龔尚書,深嘆了一口氣,頹然的坐下來,喃喃自語道,老頑固怕了,終於知道妥協了。
他想起那天在岷王府,久經沙場的咸寧侯祁三升,是如何在岷王朱雍槺面前,膽戰心驚的樣子。
萬一岷王朱雍槺,鋌而走險,他們這幫持反對意見的大臣,肯定沒好下場,永曆朱由榔,也永遠別想回來。
因為手握重兵的岷王朱雍槺,刀把子可以砍向滿清韃子,當然也可以回過頭砍政敵。
現在那個不知道,磨盤山屍骨累累啊,還有明初的翰林博士方孝孺,族滅十族啊。
古往今來,皇權路上,冤死的鬼魂,數不勝數,血流成河啊,一盤散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