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潞江東岸,滿清大軍的臨時軍營,中軍大帳裡,燈火通明,西征大軍副帥貝勒尚善和徵南將軍卓布泰,相對而坐,正在商討戰事。
“尚貝勒,傷亡如何?”
徵南將軍卓布泰,臉色平靜,表情肅穆,看著對面臉黑如炭的貝勒尚善,緩緩的問道。
“哎”
“昨日傷亡3000多,降將郭李愛、黃之寶陣亡,今天4000多,降將王汝霖陣亡”
貝勒尚善,表情落寞,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了看淡定的卓布泰,沉聲說道,把這兩天的傷亡,大概說了說。
滿清四路十幾萬大軍,平推雲貴川,想不到在偏僻的滇西,遇到硬茬了,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明宗室親王。
聽到這個傷亡數字,徵南將軍卓布泰,一臉的坦然自若,非常平靜的看著滿臉悲觀的貝勒尚善,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將軍百戰死,傷亡再所難免”
“尚貝勒,別多想了,好好整頓一番,等機會吧”
征戰沙場幾十年,死人見多了,炮灰而已,能試探出對面的虛實,也很不錯,沉思了一會,繼續說道:
“還有,從明天開始,咱們也安排更多的人,跟對面的南蠻狗,隔江對吼”
“不能被動挨打,罵不還口,很傷士氣”
老成持重的卓布泰,不攻了,渡江送人頭是不可能的,躺平任操,更不可能,不就是罵人罵陣嗎,誰還不會吼?
“呃”
貝勒尚善,聞之一愣,他想不到戰功赫赫、勇猛無敵的卓布泰,竟然也學南蠻子,搞那些陰險下作的手段?
徵南將軍卓布泰,看著發愣的尚善,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征戰沙場要想獲勝,肯定都是不擇手段的,以最大能力殺傷敵軍為己任,韓非子就說過兵不厭詐,孫子兵法也說過兵行詭道,容不得半點婦人之仁。
就這樣,上午大戰過後,一直到晚上,潞江兩岸的明清幾萬大軍,都陷入了平靜,再次對峙起來。
晚上,潞江西岸,岷王軍團臨時軍營,中軍大營裡,同樣燈火通明。
岷王朱雍槺,意氣風發,頂盔摜甲,外披五龍紅色戰袍,大刀金馬坐在主位上,看上去威武不凡的樣子。
堂下的勇衛營將校和眾文臣,分列左右,齊聚一堂,人頭攢動,一個個面帶微笑,激動異常。
下午的時候,叔公朱企鋘,永昌同知楊昌彥、滄大使羅子明等人,還有一些官吏,來到潞江大營。
後山的大營,交給了吏部尚書張佐宸,禮部左侍郎程源,還有王府的兩個長史陳長興和楊昌業,經歷司劉高宜等人。
“咳咳”
環顧四周,全是岷王集團的核心,人才濟濟啊,岷王朱雍槺,很滿意,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該談正事了。
然後,把目光停在叔公朱企鋘身上,緩緩說道:
“叔公,您老先說”
朱雍槺重生以來,岷王府的所有大事,從聯姻蜀王府,入行宮詐取兵權,還有募兵練兵,都少不這個老叔公。
可以說朱企鋘,這個老黃牛,就是岷王府的定海神針,值得朱雍槺尊重、敬重。
“大王威武”
叔公朱企鋘,聽到點名後,立刻站出來,步伐輕快而有力,對著岷王朱雍槺,躬身行禮,高呼威武。
老黃牛現在幹勁十足啊,僅僅2個月不到,當初設想,就全部實現了,全殲滿清前鋒軍,何等輝煌,岷王府的前途一片光明。
點了點頭,臉色一正,表情肅穆,大聲自豪的說道:
“老臣說兩件事”
“第一,是後山大營,一切正常,輕重傷兵都安置好了,所有的繳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