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雖是捷徑,但前段有山谷有溪流,到處都是石子路,想提速幾乎不可能,放在平時就是絕佳的觀光路線,可放在晚上就有點兒滲人了。
眼前就是一條小溪,夜晚水聲潺潺,汽車的轟鳴夾雜著水聲和石頭摩擦的聲音,車內的銅鈴被晃得直響響,楊思佳趴在車門上大喊:“哥,我要吐了,我馬上就要吐了!”
我緊盯路況,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衝她喊道:“你先別吐,這段馬上就過去了。”
精伊牧道我也走過幾次,路況也算熟悉,如果放棄觀光的話還是能挑到出一些好路,眼下這個時間段想要穿行託乎拉蘇草原是不太現實了,只能冒著風險走山路,要不是我踩線來過幾次還真不敢在晚上走,這路上不只有坑還有懸崖,最可怕的是怕被人抓住我們壓草場,這簡直是罪大惡極。
我邊開車邊唸叨:“對不起了朋友們,人命關天,下次來踩線我們肯定帶上草種。”
黑暗中,我左閃右躲可算繞過了那些坑道,車子行駛進了平緩的山谷,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一下就沒了,除了車裡輕微的鈴鐺聲還能偶爾聽見幾聲野雞的鳴叫。
可沒過一會兒我就發現車裡有些安靜的過了頭,剛才還在嚷嚷著暈車的楊思佳這會兒也沒了動靜,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草原土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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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佳,你不噁心了?”
她沒說話,搖了搖頭,我只從車玻璃的反光上看見她笑了一下,然後她就小聲哼開了歌。
這曲子古香古色,婉轉雅緻,配上她纖細的嗓音十分好聽,但配上她的寸頭就有點兒不搭了。
“楊思佳?”
我又叫了她一聲,她還是沒回我,而是伸手按開了車窗,趴在車門上繼續哼著歌。
窗外冷風陣陣,漆黑一片,山坡的輪廓高低起伏,偶爾有幾棵光禿禿的樹也只剩猙獰的輪廓。
我有點兒發毛,清了清嗓子說了句:“迎著冷風唱歌你得跑肚,要不關上吧。”
話音剛落,楊思佳婉轉的歌聲戛然而止,她依然趴在那兒,車廂裡只剩呼呼的風聲。
車裡只有一點微弱的黃光,這詭異的氣氛讓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我瞟了眼後視鏡,陳志正睡著,看起來很安逸,我心裡才算踏實了一點。
我剛剛收回目光,正想看看楊思佳在幹嘛,卻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轉了過來,一雙眼睛正平靜的看著我。
這一個對視讓我眼皮猛地一跳,張嘴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我強迫自己挪開視線看向前方,卻仍然感受到她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
她看了我一會兒,隨後說了句:“太無聊了,我先睡了大哥。”
這語氣再自然不過,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我這才發現自己後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一層細汗。
楊思佳睡得很快,我抽空側頭看了她一眼,她已經輕輕地打起了鼾。
車裡除了我,剩下的人都睡了,這次我卻沒受影響,精神緊繃到了極點,連哈欠都不敢打一個,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終於離開山路駛入了後段的柏油馬路。
我從後視鏡中審視著那片草原,卻隱約見到遠處山坡頂上有一群不知是牛是馬的隊伍走過,它們越過一座又一座連綿的山坡。
這麼晚了這些牛羊竟然還在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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