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和水有關,這池子正對天坑壺口,總會有下雨的時候,以前在這裡祭祀的人不可能任由著祭祀臺積水吧,而且我們是順著小溪走下來的,卻沒看到這天坑裡積水成潭。
我想到曾經去南方見過的一種溶洞,那種洞穴有上下兩個,上面一個與天坑很像,但隨著水流侵蝕,上層洞穴底部會再次被溶穿,形成下層洞穴。
而隨著地下河水位降低,上層洞穴便開始乾涸不再積水。
我環視四周,想來想去唯一能連通地下的也只有這個祭臺了。
“海哥,光頭,你倆試試能不能抬得動中間這個石臺。”
雖然槍管裡沒了子彈,但我依然假模假式的用槍口對著月亮和浙西山狗子,畢竟只要我不說,它們又不會知道這裡沒子彈了,一群山狗子上哪兒認識蘇聯獵槍去。
“啥?抬它幹撒呢?”
光頭不知道我突然在整什麼么蛾子。
“你不管,先試試,能行的話咱們說不定能跑出去!”
畢竟我們現在站這兒站到死也沒用,他倆對視一眼便面對面站在石臺兩側,穩紮馬步,雙手一個用力。
“咔、咔。”
底座和水池子的連線處竟然真的發出一陣響動。
我們對視一眼:“有門兒!”
,!
但是就是剛才這一下,已經是他們使盡全力的成果,真要說搬動或者搬開,實在難辦。
思來想去,我覺得怎麼著也得試一把。
“這樣吧,咱們胳膊上的勁兒肯定不夠大,咱拿繩子,用肩膀!”
張海說完就開始從揹包裡掏登山繩,我們買的繩子足夠長,他把它們來回折成三股,這樣不會勒得太疼。
“哥,等一下,你們看一下,我換個子彈。”
等他們真開始搬石臺了,萬一這些王八蛋不要命地衝上來,我光靠嚇唬可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我卸下槍管,把彈殼拋了,迅速塞了兩顆子彈進去,然後“咔噠”一聲把槍管甩了回來。
“開始吧!”
他倆把繩子繞在石臺砥柱上繫了個活結,一端的活套由光頭斜挎在肩膀上,另一端的兩個繩頭則被張海繞過兩肩然後系在腰上。
“好了嗎兄弟?”張海準備妥當後看向光頭,光頭衝他點了點頭。
兩人一聲輕呵後一起用力,張海太陽穴的血管突突跳,光頭腦袋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見,兩人的臉和脖子都漲得通紅,跟畫了油彩似得。
與此同時,石臺底座發出的摩擦聲越來越大。
還真讓他們搬動了!
不止我激動,周圍的山狗子們更激動,一個個次牙咧嘴的,恨不得撲上來把我們撕碎,我用槍朝它們一比劃,它們就趕緊後退。
“起!”
突然,張海大喝一聲,光頭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大喊,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這兩人一個用力就將石臺底座從石頭池子中心拔了出來扔在一邊,漏出一個黑黢黢的圓洞。
我們用手電朝裡頭一照,啥也看不清,但起碼有底,應該不至於摔死。
這下這群山狗子簡直像瘋了一樣,好像我們掀了它姥姥家的房頂,天坑裡一時間充滿了刺耳的尖叫聲。
突然,以缺了個肩膀的月亮為首,它們如潮水般湧上了上來。
“我靠,快跳下去!”
光頭和張海已經脫力,現在只能靠我,我“砰砰”連開兩槍。
“你倆趕緊滾下去!”
事態緊急,他倆也知道時間寶貴迫在眉睫,撈起包袱像下餃子一樣鑽進那個不到一米寬的黑洞。
這倆人下去以後,這些山狗子反而沒有再撲上來,我也顧不上那麼多,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