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說到這裡他神神秘秘的跟我說:“我們那兒還出過事兒呢,當時有一個大媽,整個機構裡數她心態最好最積極,每天還到處鼓勵別人,讓別人不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除了去醫院治療的時候,她還到處幫忙,捐款啊免費支援啊什麼的,她都幹,結果最後醫院診斷書一下來,徹底沒希望了。”
他一攤手說道:“大媽的天塌了,直接就瘋了,拿著一把刀在機構的樓裡見人就要砍,嚷嚷著什麼騙子、沒用、白乾好事了什麼的,正好那天楊思佳偷偷溜進來看我,把我倆嚇得躲在床底下動都不敢動。”
我放下手裡的袋子好奇的問道:“然後呢?怎麼樣了?”
鄭義一臉後怕:“那可太嚇人了!”
這下鄭義連苞米都顧不上了,兩手扶著鐵鍁給我講著他倆小時候的故事。
那天楊思佳之所以溜進去看鄭義是因為他在體育課上扭傷了腳,她從家裡拿了膏藥、雲南白藥、紅花油之類的一大堆藥,溜進來以後就跟鄭義窩在房間聊天看小說。
結果看著看著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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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怎麼回事兒?我去看看。”
楊思佳放下手裡的小說就跑到門口去探頭往外看,正看見樓道里平時慈眉善目的大媽此時披散著頭髮,手裡拿著一把剁骨刀到處揮砍,有的人一個躲閃不及身上就得多一道皮開肉綻的口子。
眼看大媽就往這邊走了,楊思佳嚇得趕緊關上門,她手忙腳亂地想鎖門卻怎麼也鎖不上。
“這破門怎麼回事兒!”
鄭義小聲又焦急地說道:“那個門是壞的,根本沒用!”
他住得是小孩兒的集體三人間,幾個小夥子平時沒輕沒重,門鎖什麼的天就得壞一次。
兩個孩子一下就慌了,鄭義的腳還是傷的,跑都跑不了,門外的尖叫聲越來越近,兩個人慌不擇路只能爬進了床下。
只聽“砰”地一聲房門就被踹得大開。
鄭義趴在床下只能看見大媽的小腿,她的褲腿上帶著血,還光著一隻腳,她就那麼站在門口喘著粗氣,神經質的嘟囔著:“騙子,都是騙子!”
她在門口站著不動,鄭義他們連氣都不敢喘,大概過了半分鐘,他總算看見那雙腳調轉了方向,可剛走了兩步就停了,接著就聽見有人在使勁嗅著什麼。
鄭義腦子裡轟地一聲炸開了,楊思佳給他的腳踝抹了各種藥,二里地外放條狗聞著味兒就能找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幾乎嚇癱在床底下。
就在兩個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口的那雙腳突然就衝過了過來,沒有絲毫緩衝,那雙浮腫的腳乾燥枯黃,幾乎要碰到鄭義的臉,剁骨刀瘋狂地砍在床上,一下接著一下,床板上的灰塵夾雜著木屑簌簌地落下來,嗆地兩個人眼睛都睜不開。
“當”得一聲,剁骨刀狠狠地砍在了鐵質床架上,震得人腦花都跟著抖,本來就睜不開眼睛的兩個小孩現在連耳朵都不好使了。
等他倆好不容易眨巴著眼睛能睜開了,卻發現頭上的聲音停了,而眼前的腳也變了一張臉,大媽四肢大展地在地上趴成個大字型,正仰著臉看著他們。
這下鄭義和楊思佳像兩隻見到了毒蛇的雛鳥一樣瘋狂後縮擠在一起,兩個人嚎啕大哭,那大媽“嘿嘿”一笑,向他們伸出一隻帶血的手:“塊走吧,孩子,快走,來,我帶你走。”
說著她就蠕動著身軀往床底爬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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