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喊了幾聲,哪兒有人理我。
“大哥,人、人在這兒呢!”
我還在四處看著,一邊兒的鄭義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指著我們身邊兒的一棵大樹說道。
我扭頭一看,這棵樹後伸出一隻腳,腳上穿的鞋果然和陳志手裡那隻一模一樣。
這人坐在地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不知是死是活。
我把鄭義推到了後邊,小心的向樹後探出了頭。
“媽的,不是咱們的人!”
只一眼我就知道這人是找錯了,一個年輕男人靠在樹上閉著眼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帶著血,我沒見過這個人,但能把鞋掉在車子附近的,八成就是那個被人販子打個半死的騙子。
“他媽的,他一個大男人沒事兒幹長這麼小的腳幹什麼!純浪費別人時間,真特麼缺德!”
我仰天長嘆,只覺得這一路的罪都白糟了,深深呼了一口氣以後我才蹲下檢視這個人的狀態。
他垂頭靠坐在樹上,鼻子裡還在往下滴血,還有呼吸。
“喂,醒醒。”
我伸手推了他一個,可這一推卻有點兒不對勁,按理說他這個狀態被我推怎麼也該晃一晃,但他卻紋絲不動的靠在樹上。
“嗯?”我有點兒疑惑,他這人還活著,怎麼能推都推不動,就像長在地上了一樣。
“烏眼兒哥,你看他背後!”
,!
陳志打著手電照在這個人的後背上。
起初我們也沒想太多,手電一直打在他的正面,這人的背後也就藏在了陰影裡,此時被陳志一照,就看見這人似乎真的和樹長在了一起。
杉樹粗糙的樹皮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腰側,衣服的布料被一種淡紅色汁液腐蝕的一乾二淨,而他後背、肩膀的面板已經和樹皮完全融合了。
“難怪推不動他。”我又拍了他幾下,可這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鄭義看得直咧嘴:“他還能活嗎?大哥們,咱們要不要救他?”
陳志沒說話,而是看向了我,我蹲在地上看著騙子融入樹幹的後背陷入沉思。
最終我還是搖搖頭:“不救,沒那個必要了,當初鄭義和常首富一起接觸到樺樹茸,可鄭義就是沒事兒,說句不可思議的,它們應該是有自己的選擇和道理。”
我看了眼地上的人:“既然他被選上了,那就得看他自己做過什麼了。”
鄭義搓了搓手心:“那,那我們現在可怎麼辦啊?又要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跑了。”
我抹了把臉:“可不是麼,你說這事兒整得。”
但是事實就是這麼操蛋,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還是個廢的,這會兒只能重新尋找,我正準備起身,卻聽到右後方的黑暗中傳來一聲細微的“咯吱”聲。
“有東西!讓開!”
我第一反應就是推開陳志和鄭義,果然,沒等我回頭就聽到一陣破風聲在耳邊響起。
下意識的,我抬起右手的工兵鏟擋在後腦,“當”地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我迅速反身踢出一腳卻被身後的人躲了過去。
我一看,眼前一個尖嘴猴腮、瘦巴巴的男人兩手握著一把砍刀,正目露兇光盯著我們。
“你就是那個老坎。”這個男人我有點兒印象,就是今天開車的那個人販子,年紀比癩子稍微大點兒,現在看來身手非常靈活。
這個老坎看起來沒有癩子那麼傻,握著刀的手十分平穩,他眯了眯眼:“別管我是誰,壞我們生意,去死吧!”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喊出來的,說完就劈刀對著我砍了過來。
面對他的攻勢我幾乎反射性地揮出手裡的工兵鏟斜劈了出去,我沒學過什麼系統的招式,身體只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