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吵吧,看著他這個樣子又膈應得很。
等了兩分鐘,老闆拿著選單走了過來:“看看吃點啥,直接畫就行。”
老闆一出現,原本還興致勃勃的張峰臉色就變了。
因為這家店換人了,老闆是個生面孔,聽口音有點像蘇北地區。
張峰皺著眉頭點了雞肉和排骨,加了我倆以前愛吃的粉條。
點好菜後服務員開始下菜炒料,看著配菜我心裡大概就明白了,這家店應該是換人改做地鍋雞了,反正灶具都差不多。
從下菜到做熟少說也得四十分鐘,這期間張峰一直興致不高,跟誰欠他錢似的,我也懶得理他,自己玩兒著手機。
好不容易菜熟了,老闆端了份切得整整齊齊的粉條端上來,囑咐道:“粉條最後再下,倒鍋裡拌一拌馬上就能吃了。”
這下張峰臉色更差了,他一言不發地開始給我夾肉,搞得我渾身難受:“你有毛病吧,我瞅你這人不對勁呢怎麼?你以前跟我也不是這樣啊。”
以前我們兩個人恨不得搶著吃飯,這輩子沒見過他這麼膈應人的時候。
結果這貨就在那兒唸叨:“怎麼沒有幹蘑菇呢……咋就換人了呢……咋第一口吃著的不是粉條呢……”
他低著頭邊往嘴裡塞菜邊嘟囔,我放下筷子皺眉看著他,就看見他手背上慢慢溼了,全是眼淚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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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我連肉都咽不下去了,整個人毛毛的:“你是不瘋了你!”
他也不抬頭,就邊吃邊“哞哞”地哭,不知道還以為白事兒吃席呢。
結果就是飯吃到一半我就把他拽走了。
我把他拎到門口,指著他就罵:“你他媽要咋滴呀?有事兒說事兒,別擱這神神叨叨的,你跟我那些破事兒海哥沒跟你說啊咋的?”
張峰抹了把臉,耳朵裡就跟塞了驢毛一樣:“哪天讓我哥給咱們做一頓得了,不出來吃了,過年你回老家不?我哥說我倆今年不回了,等你回來帶你吃。”
說完他就扭頭走了,看著就像我對不起他似的,給我整得抓耳撓腮的。
“這特麼的,咋一天天這麼多精神病呢?”
我給張海打了個電話:“哥你在哪兒啊?”
“我擱哈巴河呢,咋的啦?張峰那個癟犢子又騙拿你錢啦?你虎啊,能讓他忽悠兩回。“
我在電話這頭翻了個白眼兒:“我現在屁股拿瓦蓋,哪來的錢給他騙,他搶也搶不出來啊,我是覺得他現在神神叨叨的,我馬上回老家了,你咋整啊?”
張海低沉的聲音傳過來:“回家好啊,我倆你不用管,那個癟犢子你就當他瘋了,這傢伙現在老煩人了,來一趟我恨不得一天揍他八遍,你不用理他,他再膈應你跟我說就完了。”
有張海這個話我就放心多了,他的攻擊性我是認可的。
我們小的時候,他沒在幫張峰打架的日子裡,都在打張峰。
第二天一早我就提著行李開啟了新疆人常說的最佳化版鐵溝子計劃,烏魯木齊到瀋陽站,長達五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硬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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