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少年昨天告訴過姜承秦生的遭遇,所以蠻以為姜承會就此放棄讓秦生拜天祭文,但是竟然沒有料到姜承非但沒有放棄,而且打破了道縣歷史以來的傳統,第一次出動文院的文生轎,接一個沒有半點文位的童生秦生。
不錯,付海雖是姜承的弟子,但是每每看到姜承千般萬般幫助秦生器重秦生時,心裡嚴重的不平衡,憑什麼,自己也是童生,秦生也是童生,憑什麼秦生能夠參加主持拜天祭文,憑什麼秦生能坐上文院的文生轎,而自己不能。
付海心裡極為不服氣,從出文院到秦家的一路上,腦子裡都在想著怎麼樣整秦生,怎麼樣讓秦生在姜承在眾人面前沒有面子。
既然都是文生,要整秦生也只有從文字上下功夫,雖然知道要以文整蠱秦生,但是一路走來卻依舊想不到半點辦法,所以他來到了秦家,表情裡充滿著複雜的思緒五味雜陳。
秦母看到了來人,這時叫喊著讓秦生出來迎接。
秦生這時才把專注在寒梅身上的目光移開,由寒梅扶著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屋外,來到了付海的面前。
看到付海還帶來了一頂文生轎,秦生滿臉驚奇的說道:“付海兄,這是何意,這文生轎!”
付海聞聲,臉上閃過一道羞愧的光芒,強忍著內心的不服說道:“秦兄,秦兄乃道縣文生之出類拔萃者,大人知道秦兄受傷身體抱恙,唸叨至極擔心之切,順命付海前來抬著秦兄入文院共商拜天祭文的事要!”
得知付海如此而說,秦生心裡再次升起對姜承的無限感激之情,心裡默默感慨的說道:“沒有姜承就沒有秦生,就沒有秦生啊!”
頓時,秦生拜別母親和寒梅辭別,慢慢的走到了文生轎的面前。
當秦生剛走到文生轎面前,欲起步踏進轎內時,卻讓付海的一句話停住了。
付海雖是滿臉笑容,心裡對秦生卻是恨之入骨,他此刻所說的那句話就是:“有本事的靠著真本事坐上文生轎!區區一個童生竟然真的敢坐!”
秦生聞言,雖然心裡突然的振動,但是滿臉依舊是平靜的,他轉身看著付海,看到了付海笑容裡的仇視和不屑。
這時說道:“付兄言之有理,秦某人的確只是個區區童生,也的確沒有資格坐上這頂文生轎,秦某唐突了,還請付兄先行迴文院吧!”
付海見秦生非但沒有因為自己的不屑,對自己言以哀求,反而竟然還是這般意氣風發,心裡完全忘記了臨走時姜承的吩咐,一定要安然的把秦生帶到文院。
付海原本就對於秦生充滿了敵意,因為秦生得到了太多超出自己的優先權,得到了太多超過自己的文生榮耀,頓時還滿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原來秦兄也知道文生轎的典故啊!付某還以為秦兄不知呢?”
從付海的神情語氣中,秦生感受著付海對於自己的不屑和看不起,這時說道:“道縣蒼蒼回首幾百年,文院的文生轎,必須有當今聖上親自授予的文位書生者方能坐得,這乃是道縣流傳的傳統,秦某怎麼會不知道!”
“既然秦兄知道,又何以直接要坐上文生轎,難道剛剛付某不說,秦兄就真的不會坐文生轎去文院了嗎?”
付海字字如鋒利刺刀直捅秦生心臟,句句逼著秦生透不過氣。
面對付海的咄咄相逼,秦生這時讓寒梅把家裡買的那頭毛驢牽來,對著付海說道:“付兄,秦某沒有資格做文生轎,坐著毛驢去文院總可以吧!”
看著秦生牽起那頭毛驢的模樣,付海忍不住發出哼哼的恥笑,不斷的狂笑說道:“可以,可以,這樣才是所謂的英雄配寶刀,哦不對,是寶刀配英雄寶刀配英雄!”
付海說完,讓四個轎伕抬著轎子轉身出了秦家,大搖大擺的走了。
寒梅走到秦生身邊,看著秦生艱難的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