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阻攔人員的進出,似乎只是在曬太陽一般。
林振華進了輕化廳,徑直來到謝chūn豔的辦公室,一進門,就見謝chūn豔站在視窗,正在觀察著門外的動靜。
“謝廳長,我是來開會的。”林振華說道。
謝chūn豔和林振華打了個招呼,然後說道:“我剛剛還叫人通知你呢,說今天的會議推遲了。王均賢接的電話,說你已經出門了,聯絡不上。”
林振華笑了,看來沒手機還真是挺不方便的,他一出門,有點什麼事都聯絡不上了。
“你來得也好,看到門口那些人沒有?”謝chūn豔指了指窗外,對林振華問道。
林振華點點頭:“看到了,哪個單位的?”
“江實電的。”謝chūn豔道。
“江實電?”林振華心裡一驚,“怎麼,江實電出事了?”
“你不知道?”這回輪到謝chūn豔吃驚了,不過她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林振華這幾個月一直在忙魯中機床廠的事情,中間回潯陽來也是有一堆行政事務要處理,可能還真是沒聽到有關江實電的訊息。畢竟兩個單位一個在南都,一個在潯陽,二者又沒什麼交集,林振華憑什麼會知道呢?
“江實電垮了。”謝chūn豔說道,“欠了銀行三四百萬,廠裡一點流動資金都沒有,銀行也不肯再給貸款,徹底完蛋了。”
“那廠長呢?”林振華問道。
謝chūn豔道:“牛北生被判刑了,整個班子都摺進去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都沒聽說?”
“整個班子?”林振華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官員因為貪腐而落馬的事情,他並不陌生,但離自己這麼近,還是第一次。
謝chūn豔憤憤然地說道:“江實電的整個班子,從頭爛到了腳。牛北生帶頭貪汙受賄,現在查實的就有100多萬。下面的幹部,有的把廠裡的材料賤賣出去,抽取回扣;有的在採購的時候降低標準,中飽私囊。上上下下,沒一個乾淨的。這一次擼掉了40多個人,光判刑的就有10多個。”
“那……”林振華驀然想起了一事,連忙問道:“那金建波呢?”
謝chūn豔臉上帶有一些痛惜之然:“金建波也沒跑了。他比牛北生好一點,貪得沒那麼厲害,而且貪汙過來的錢,他很多都存在那裡沒動用。檢察院查到他頭上的時候,他把所有的贓款都退賠了。不過,聽說有些錢是被人騙了,經他的手轉賣出去的材料,被人騙走了,他也沒落著錢。他出事以後,他的家屬到處借錢,幫他填上了窟窿。法院考慮到這一點,給他判得比較輕,不過,也有8年。”
“怎麼會這樣……”林振華只覺得心裡五味雜陳,他終於明白沈佳樂為什麼來向他借錢了,原來這2萬塊錢,是替金建波交的贓款。可是,以時下大家的收入水平,沈佳樂自己帶個孩子生活,要用多少年才能湊夠這2萬塊錢啊。
“那,門口哪些人在幹什麼呢?”林振華想起了門外的那些人,原來都是江實電的工人。他們圍著輕化廳,是要幹什麼呢?
謝chūn豔嘆了口氣道:“江實電現在生產全部停下來了,2000多人要吃要喝,全靠銀行撐著。可是銀行也不是專為他們開的,看著欠下的錢越來越多,銀行就不給放貸了。結果,每到月底發工資以前,他們就湊上百十號人,就圍到輕化廳門口,要求發工資。
我們沒辦法,只好向省裡打報告,然後省裡再給銀行打招呼,貸點錢讓他們發基本生活費。一來二去,大家也都疲了,反正就是走個過場。他們來了,也不喊,也不鬧,就等著我們出去答應一句按時發工資,然後就撤走。”
“長此以往,也不是一個事啊。”林振華說道。
謝chūn豔看看林振華,問道:“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