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話題,但藏花又問:“你手上的劍,也刻有七個字,是不是就是當年仇春雨的那把劍?”
“是的。”
“這把劍怎麼會到了你手中?”藏花真好奇:“你姓白,是不是和白小樓有牽連?”
白天羽注視她:“這些事日後你一定會知道的。”
他倒了杯“花汁酒”,舉杯笑著說:“今天不寒不熱,正是喝酒的好時刻,何必讓那些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打擾了我們的酒興呢?”
四
初春的夜晚,寒意還是甚濃。
尤其是在荒地裡的破廟,晚風從破洞裡呼嘯而過,帶來了寒意,也帶來了遠方人們歡樂的聲音。
任飄伶拉拉衣襟,用枯枝將火弄旺一點,隨手又拿起酒瓶,仰首喝了一口。
月光從破了的屋頂間穿了進來,輕柔柔的灑在地上,任飄伶那雙灰黯無神的眼晴也如月光般輕柔柔的合上,可是剛閉上不多久,他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因為這時他聽見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和聞見那由夜風飄來茉莉的花香。
他眉頭微皺後,慢慢的張開眼晴,一張眼睛就看見四個金髮藍眼的波斯奴,抬著張兩丈長,一丈寬的平榻,自破廟外,踏著月色而來。
一個神仙般的絕色佳人斜坐在平榻上,一頭漆黑的長髮輕柔如霧水,一雙明亮的眼睛燦爛如夜星,身上穿著件非絲非麻,五色緩紛的綵衣,卻將右邊一半香肩露出。
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面板,滑如春雪。
她的手裡在發著光,一隻用波斯水晶雕成的夜光杯裡,盛滿了蜜汁般的美酒。
她淺淺的啜了一口,然後用比蜜更甜的笑容看著任飄伶。
“不論何時何地,永遠都是這種排場的,除了慕容公主之外,還會有誰呢?”任飄伶苦笑著嘆了口氣:“你到這裡來幹什麼?這裡好像不是一位公主該來的地方。”
慕容公主並不是尊稱她,而是她的名字,她複姓慕容,名公主。
“你能來,我就能來。”慕容公主已發起了嬌嗔:“我要來就來,誰也管不著。”
這倒是實話,她的事,江湖上還沒有幾個人能管。
慕容世家九姊妹,個個身懷絕技,慕容公主排行老九,她的八位姊姊都已嫁人了,嫁的都是名重一方的大俠士。
這麼樣的一個人,江湖上有誰敢管她的事?
慕容發起嬌填,居然比笑還要甜。
任飄伶卻好像看不見。
“對,你可以來,幸好我也可以走。”任飄伶淡淡的說:“我要走就走,別人也管不著。”
他己經振衣而起,好像真的要走了。
神仙般的公主卻像活鬼一樣大叫了起來:“不行,你不能走。”
“為什麼?”
“因為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幹什麼?”
“我有要緊的事找你。”
“什麼要緊的事?”
“要債。”慕容公主又笑了起來:“當然是找你要債。”
任飄伶又嘆氣了。
他實在不能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比要債更要緊的事確實不多。
“我是欠你一筆債,只可惜我現在連吃頓飯的錢都沒有,如何還你債呢?”他笑了:“看來你今夜是白跑一趟了。”
慕容笑的更甜了。
“有些債,並不是一定要用錢來還。”
“哦?”任飄伶問:“不要錢還,用什麼?請你趕快告訴我,好讓我將你的債還清。”
慕容公主現在不但笑的很甜,而且彷彿還帶著……“你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是什麼?”
“我?”任飄伶看了看自己:“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大概就是我這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