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秋分正盯著砂鍋裡的香米粥一邊攪拌一邊發呆,雖然在小廚房已經呆了一個多月,她還是會對這些奇特的食材好奇。原來肖管事沒轉回肖府的時候,她也略微問過幾句,他鄭重告訴她,這香米居然要十兩銀一斤。她被嚇得咋舌,這要多富有的人家才能吃得起啊。她們四個姐妹,有時候晚上睡不著,躲在房間裡私下偷偷談論,都認為夫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先不說她憑一個寡婦之身,如何掙下這麼大一份兒家業,只說那肖大爺在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商家,平日裡叫著夫人妹妹,但是,每次和夫人說話不是帶著兩分尊敬啊。昨晚的宴席,村長還有那些族老,哪個不是對著夫人讚不絕口。外院的郭嬸也說過,夫人去人牙子那裡買下他們時,是專挑老弱病殘的可憐人買,還是肖大爺好歹勸著,才買了阿大他們五個壯勞力回來,而且阿大當時還冒犯了夫人,可夫人連半點兒懲罰都沒有,簡直是心善的像菩薩一樣。溫伯那麼年老,根本沒有人願意買的,可是夫人就把他買回來了,說是守著大門,通報訊息,實際上就是讓他養老的,清風明月他們幾個孩子,每日也不曾真有什麼大活計兒要做,反倒好吃好喝供養著,長得越來越壯實了…
&ldo;秋分,弄好了嗎?&rdo;夏至的話驚醒了秋分,她看看手下的粥,粘稠軟爛,程度剛好。連忙拿了厚布墊著把砂鍋從爐灶上端了下來,回身笑著問道,&ldo;夫人可醒了?&rdo;
&ldo;醒了,昨晚被那麼多女人纏著問了半天,費神得緊,也沒多睡會兒。還有你,沒睡好?剛才在發什麼呆,再等一會兒,粥都要熬幹了。&rdo;夏至一邊手腳麻利的幫忙把小菜端上託盤一邊問道。
春分、秋分、夏至和冬至,這四個人就是肖恆給木艾送過來的婢女,當初木艾也懶得起什麼有深度的名字,想著身在農家宅院,就簡單的以節氣命名了。她們四人到底是經過專業培訓的,行事說話都很穩重有分寸。其中春分還識得不少字,據她說是前兩年父親給城裡一個學堂做工修葺房子,她每天去送飯時偷偷跟著學過幾天。木艾喜歡她認真好學,常在讀書寫字時順帶教她,結果這一個多月來,春分把啟蒙三字經上的字都認全了不說,又開始學習簡單算術了。
每日的生活起居被四個丫頭打點的妥妥噹噹,木艾總算從忙碌的瑣事中脫離出來,可以有更多時間練習靈力了。現代人都有注重隱私,喜歡獨立空間的習慣,木艾也不例外,總是不習慣身邊有太多人圍繞,所以也沒有把春分她們安排在自己的跨院裡住,只是在西廂房分了兩間屋子出來。春夏秋冬四個大丫頭一間,三個粗使小丫頭一間。秋分和夏至兩人的床鋪又相鄰,晚上常互相瘋鬧幾下,說話也隨意,沒什麼避忌。
秋分微微笑了一下,語氣有絲感慨,&ldo;沒想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來,咱們如果沒被買回來,現在應該在幹什麼呢?越想就越有點害怕。&rdo;
夏至也停了手,嘆了口氣,&ldo;誰不害怕啊,我現在每晚睡覺,還都會跟天神祈禱,祈禱這就算是個美夢,我也希望永遠不要醒來。咱們能跟著夫人,真是前世積了福氣。每日吃的飽不說,夫人又心慈,連句重話都沒說過咱們,就是以前在吳婆子那裡,她不是正經主子,還時不時打幾下呢,現在想想就疼得慌。如果我娘在天有靈知道我現在這麼享福,一定會很高興的!&rdo;
秋分被她說的心裡也酸酸的,但是臉上卻極為溫柔的慢慢笑出來,自己那與人為善一輩子的爹孃一定也很高興。
夏至正幫她找了夫人慣用的青瓷碗和烏木筷擺在託盤,見她笑了,就問道,&ldo;怎麼剛才還發呆,現在又笑了?&rdo;
秋分一邊拿了另外一個託盤照樣裝了菜色粥品,一邊笑著瞄了她一眼,&ldo;我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