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淚,嘴裡卻道:“玉兒姐姐,別哭啊,你別哭。”
拓跋玉兒抹去淚水,忽地跳下床,在然翁面前跪下:“老仙人,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然翁笑道:“老朽倒沒什麼,你該感謝陳公子和小雪姑娘。這兩天他們不眠不休,陳公子為了你還從山上摔了下來。”
拓跋玉兒看了看小雪和陳靖仇,低低道:“小雪妹妹,阿仇……”她還沒說完,陳靖仇已道:“別說這些了,玉兒姐姐,你剛好,還要休養,先歇息吧。”
然翁道:“是啊,愛哭的小姑娘,你先好生歇息,讓身體復原再說。”
陳靖仇欣喜萬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從懷裡摸出那顆氐人女王給的夜明珠:“然翁,一點小禮物,請然翁收下。”
他拿出這夜明珠來,然翁怔了怔,接到手中看了看,微笑道:“原來是氐人送你們來的,怪不得能到島上來。”
陳靖仇道:“是啊。”
然翁笑道:“老朽居於荒島,這些身外之物也沒有用,陳公子到時還是還給氐人吧。”說著,將那夜明珠還給了陳靖仇。陳靖仇見然翁不收,正自遲疑,然翁卻道:“對了,愛哭的小姑娘,你怎麼會傷成這樣?”
拓跋玉兒猶豫了一下,道:“是這樣的。”她將自己聽信了敖墨的鬼話,誤摘下崆峒印,破壞了氐人青春不老的符咒,深感內疚而毀容謝罪的事說了,然翁聽了道:“原來因為這事。其實這算什麼,再布一次便是了。”
拓跋玉兒道:“可是,女王陛下說,那位雲遊劍仙行蹤不定,又事隔幾百年,誰也不知他的下落……”
然翁道:“那些小鬼頭,也是沒見識。七百年前,正是我給他們佈下的結界,再布一次也不難。”
陳靖仇大吃一驚,叫道:“然翁,您就是那位雲遊劍仙?”
然翁道:“是啊,那個時候我還沒這麼老,尚屬好事之際。只是愛哭的小姑娘,以後要再碰到這事,你可別再急著往臉上亂劃一通了,這皮肉之苦可不好受。”
聽得連氐人族之事然翁也能彌補,拓跋玉兒更是欣喜。她漲紅了臉,低頭道:“是,老仙人。”
讓拓跋玉兒在房中休息,然翁和陳靖仇、小雪走出房來,說道:“一事已了,接下來就該解決陳公子師父之事了。陳公子,老朽這就和你去央求那老狐狸出手。”
陳靖仇見然翁如此古道熱腸,更是感激,低低道:“然翁,真不知該如何感激你才好。”
然翁看了看他,嘆了口氣道:“唉,這事你先別急著謝我,老狐狸脾氣倔得很,只怕沒那麼順利。”
“然翁,古月先生他會不會答應?”
走到了山道上,陳靖仇心裡又有些惴惴。然翁道:“本來我也有點兒擔心,但這老狐狸既然肯暗中幫你們,只怕他的心還沒有冷透。”
陳靖仇默然不語。古月仙人前後已幫了自己兩次了,但都不曾正式出面。昨天自己竟然敢向古月仙人動手,回想起來也有點奇怪。古月仙人以一根松針落到他身上為名,告訴自己要新增一味百年地稔草。但陳靖仇記得很清楚,自己以太乙奇門亦攻不破古月仙人的琴音,雖然激下了一大片松針,但這些松針全都被古月仙人逼出身外三尺許,似乎並不該有一根漏網。也許,正如然翁所言,其實古月仙人的心並不曾冷透……
他正想著,前面忽然又傳來了幾聲琴音。這支曲陳靖仇從來不曾聽過,他道:“然翁,這是什麼曲子?”
然翁也站住了,嘴角忽然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是《廣陵散》,走吧。”
陳靖仇一怔:“嵇中散臨刑前所弄的《廣陵散》?”這曲子大為蒼涼,陳靖仇不知為什麼然翁聽了卻似頗感欣慰。見然翁已走上前去,他連忙加快步子跟上,心道:“古月先生的琴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