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德沒有給他繼續的機會,這次他下手比之前更狠。陸南嘉見大哥口鼻都湧出血來,他再也顧不得形象地跪在地上抱著父親不停踹向哥哥胸腹的腿,聲嘶力竭地求饒。
可他越是這樣,陸雲德就越是暴跳如雷。陸東躍一點也不反抗,他是存了捱揍的心,在陸雲德眼裡他這副模樣簡直就是條死狗,於是越發用上勁。
說是憤怒,其實失望之情更重。他萬萬沒想到寄予厚望的兒子居然做出這樣無理敗德的事,暗渡陳倉造就即成事實,又是如此地冥頑不靈。
陸雲德在憤怒之際亦是傷心幾十年心血付諸東流。
陸南嘉趴在哥哥身上護著他,腰背也捱了好幾腳。他不過偶爾去去健身房,又貪食好玩,身體常年處於亞健康狀態,只這幾下就頂不住哀哀叫疼。
陸雲德一手將小兒子拖開,另一手將長子扯起來又是兩記耳光。陸東躍高大的身子晃了晃,有些支撐不住地扶住一旁的矮几。陸雲德上前來往他脛骨處狠踢一腳,他在劇痛中跪倒在地。
陸南嘉見大哥弓著背跪在地上,已經是卑微到極點的姿勢。可父親仍舊不依不饒,頓時血往頭上衝,竟然踉蹌著上前推了父親一把。
陸雲德沒料到小兒子居然也跟著造反,盛怒之下竟然順手抄起燒水壺砸來。陸南嘉被撲倒在地上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到到地板上嫋嫋白煙升起的時候,他才驚覺自己是被大哥護在身下。
那壺熱水大半潑在陸東躍的後背上,即使穿著冬衣那樣灼人的溫度依然會造成嚴重燙傷。
在弟弟的哭叫與父親明顯底氣不足的喝斥聲中,他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這只是開始……
☆、第26章
作為這場慘烈的家庭暴力的唯一目擊者,陸南嘉對那天的所有細節守口如瓶。
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陸東躍不可能將蘇若童藏一輩子。何況陸夫人的性格,知道了這件事的緣由後更不可能善罷甘休。
然而這世界上的事呢,沒有對比就分不出高低上下。倘若陸東躍心平氣和地向母親提出婚姻請求,是絕對得不到支援的。當母親的會站在丈夫這一邊,苦口婆心地勸說兒子儘早絕了這個念頭。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死盯著別人手裡的,還非要搶過來不可?
陸夫人眼界雖高,但畢竟為人母親。到了一定年紀後眼界裡只有丈夫、兒女,還有未來的孫輩們,這是她下半生的牽掛與寄託。
基於這樣的原因,她必須在維持家庭和睦的前提下努力平衡彼此間的關係,適時處理矛盾衝突。可是,當看到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兒子時,她是什麼理智什麼堅持也沒有了。
陸雲德盛怒之下沒有管住手腳,除了背上的燙傷外,陸東躍的臉更是被打得不能看了。
彼此陸南嘉將兄長從茶室扶出來要打電話叫救護車的時候,陸西瑤正好陪著母親回家。母女倆高高興興地進了客廳,上一秒還在熱烈地討論著美容院裡的新儀器,下一秒就看到血人似的陸東躍。
這樣的視覺刺激不可謂不震撼,陸西瑤尖叫連連而陸夫人更是險些昏死過去。
沒有任何人可以說服一個傷心欲絕的母親,她拒絕接受丈夫的任何解釋,“就算兒子做錯了事,你也不該這樣對他,你怎麼下得了手!”
陸雲德衝動過後也有些後悔,但仍是餘怒未消,“你知道他做錯了什麼?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兒子差點被他親爹活活打死!”陸夫人哭叫著,“你這是多狠的心。”
陸東躍入院檢查後得出結論是大面積軟組織挫傷兼輕微腦震盪,老專家頂了頂鼻樑上的眼鏡,說:“還是年輕底子好,內臟也沒什麼損傷。就是背後那塊燙得有點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