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抬手。
什麼意思?
有起床氣?還是宿醉未醒?
話說,除了成親次日,她從未見過晨起初醒的任昆。不知這位爺乍醒來有何習慣。
平素裡她見到的永安侯,向來眼神犀利,衣冠楚楚,著裝整齊。這般披散著頭髮,神色惺忪,衣衫不整的樣子,還真是陌生得很。
難道是不習慣早起喝水?
“侯爺,早起喝些溫水對身體好,特別是飲酒之後……”
耐心解釋著:“若您不喜歡,我們換別的?”
永安侯一起床是喝白開水還是茶水什麼的,這樣的生活細節,她真不知道。
任昆看了她一眼,沒講話。
是不舒服吧?可憐的!
醉後頭肯定是要痛的。有過宿醉親身體驗的錦言很理解,沒辦法,誰讓你喝多了呢?一時痛快,事後總要付出代價的。
還是要漱漱口潤潤喉的……她好心地想著,將茶盅遞到任昆的嘴邊。您不伸手,張嘴總可以吧?
這回侯爺很給臉,乖乖地就著她的手喝水。
原來她真這般服侍過自己!任昆的眼裡就湧上笑意。
熊孩子!被侍候慣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才是好孩子……
錦言暗自叨叨,頗有點給小鳥餵食當孃的感覺。
“侯爺,用醒酒湯嗎?”
任昆就著她的手,將碗裡的水喝了個乾淨。
剩下的事,沒用侯爺再示意。她積極主動地一一請示過後,親自動手。
一方面,理解宿醉後身體疲乏,懶動彈,另一方面,她有一點小小的心虛——
昨晚對侯爺實施催眠術。成功得知人家與水無痕一往情深,錦言是個好孩子,對自己佔了妻室名份,莫名就有份心虛,雖然這樁婚事不是她找來的。是強落到她頭上的,大家都是受害者……
不管實情如何,的確佔了水無痕的便宜。
老公在她之前是有心上人滴,而且一直都有!
雖然這心上人是男的,雖然這親事她也是無奈為之!
可是,在看過了李安導演手中,衣櫥中靜靜疊穿在一起的兩件襯衣,哪裡還能心安理得?
對上沉默不語的永安侯,自家的底氣先減了兩分——
想來任昆希望醉後醒來看到的是水無痕,而不是她這張臉吧?
錦言很想問問,侯爺,您昨晚怎麼不去井梧軒啊?就算鬧了意見,借酒蓋臉,動動手動動嘴,直接啃上撲倒,什麼事不都結了?
有道是:床頭打架床尾和,您跑這兒來訴一腔真情,不是白浪費表情了?
“……侯爺,您要方便嗎?”
放好熱水,找好他要換的裡外衣服,錦言想起一事,這清理記憶體的事,您無論如何都得自己親自來,別人替不了。
任昆臉一紅,這個丫頭!沒有說不出口的!
嗔著臉紅著耳朵進了淨房。
錦言暗笑,嗤!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誰早上起來不上個大的也必須得上個小的吧?一晚上新陳代謝,有些存貨,實屬正常。
吃喝拉撒,有什麼不好意思滴?
人與人之間,半生半熟的最容易放不開……
……
永安侯隨便穿著中衣,溼著頭髮出來。
錦言立馬上前,比洗浴中心的服務員還體貼熱情,用乾的大布巾子給他細細地將頭髮擦乾,又取了犀牛角的梳子,輕手輕腳將頭髮梳開,待要用束髮簪子綰起來時,忽然想起不知他今日晚了,還去不去衙門。
“侯爺,要帶冠嗎?”
若要去衙門,這裝扮太家常了。
“唔。”
她的小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