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第一個目標完成大半,至於張大的小辮子。尚缺真憑實據。
“……為何不讓我將事情鬧大?”
百里霜不解,之前不是說好了,盡著大里鬧?
“鬧大又如何?並沒有張大陷害嫡妻的證據。表姐雖形似軟禁,吃喝上受了苦,並沒有實際的傷害,況且那平妻的臉,乍看來更嚴重。至於夭折的兩個孩子,沒有證據說明就是張大或平妻出手害的。
鬧到衙門,張大頂多擔個偏心的名聲,別忘了,那位是平妻,沒有寵妾滅妻這一說!”
這種情形。就是報官也未必有說法,說張大欲至嫡妻於死地?
沒那麼嚴重,頂多是冤枉嫡妻。一沒打二沒罵三沒上刑,說到天就是偏寵平妻。
況且平妻也是受害者,傷臉一露——
好端端的小娘子,不會毀容了吧?
外人同情誰還不一定呢!
“……就這麼放過他們?!”
這也不行,那也不好,難道白讓他們欺凌?
“當然不,先把病因找到,一步一步來。”
錦言安慰她:“我回去想想,明天再去給表姐看診,你懷著身子,就不要跟著。至於向張大討說法,還是讓男人們出面。”
……
永安侯回府時,錦言正趴在桌前寫寫畫畫,眉頭輕蹙,口中唸唸有詞。
“如何?砸得痛快?”
任昆笑問。
這人真是……明知她不會砸人家東西。
錦言微嗔,抿嘴笑笑:“不痛快。”
不痛快?
永安侯微怔,那張府還敢給她臉子看不成?
不是。
錦言搖頭:有些事想不通。
“侯爺你看,這是已經查清的。”
錦言將今天的收穫講給任昆聽:“……之前猜想可能是平妻動的手,她有作案動機,可今天見了她的臉,不象她。這種人必定十分愛惜臉面,不可能冒這般奇險。那,誰給原配動的手腳?平妻那裡又是誰做的?”
永安侯聽她侃侃而談,一二三煞有介事的樣子,儼然理案高手,不由笑著打趣道:“噫,比張然不遑多讓……”
張然乃刑部尚書,掌管大周司法和刑獄的第一人。
錦言不由衝任昆翻個白眼:
去!別打岔!說正事呢……
……
“此事有多種可能,一,原配是平妻下的手,害平妻的另有其他人;二是原配、平妻都是第三者下的手;三,平妻、原配是第三者、第四者分別下的手;甚至還有第四種可能,誰也沒有下黑手,是她倆自己吃用了不當的東西,引起的過敏反應。”
過敏反應?那是什麼?
任昆不解問道。
過敏反應是什麼啊……
這個,怎麼說呢?
錦言組織語言將其描述成永安侯能夠理解的:
“過敏,就是身體有隱患的人,在接觸到某種物品或某種吃食時,隱患被激發出來,表現出各種症狀,如同生病。”
“不同的過敏反應,症狀有許多,腹痛、腹瀉、嘔吐,全身紅腫、起斑、瘙癢,哮喘、心悸、胸悶、頭昏、四肢麻木、昏迷、抽搐、失禁、呼吸困難,嚴重的會引發死亡。”
好象是這些吧?
吃海鮮喪命的新聞每年夏天都能聽上那麼一兩條。
任昆聽得發愣:
這什麼過敏,這麼厲害?
那是!
錦言連連點頭,每年春天被花粉困擾的人多了去了!
更何況還有各種不明的過敏源?
過敏,能勉強算是中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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