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儘可能和緩道:
“母親您別說了,除了錦言,誰也不要!您要是再動這種念頭,我就帶她一道搬到侯府去住!”
必須要徹底打消她這種想法,想都不能想。
威嚇完了再使軟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您明知任氏家訓,還要陛下賜平妻,父親那裡怎麼交代?”
提到任懷元,長公主面色一僵。
任昆知道父親就是母親的軟肋,繼續推心置腹:“父親與岳父乃知交,無論是庶子還是和離,您覺得父親會答應?”
想到任懷元平素對錦言的維護,長公主深以為然,若夫君知曉,定是不喜的,而且,一定是不同意的。
他那人,看似隨和,但凡是他看重的,絕不會苟且退讓半步。
冷硬的神色間就多了幾分鄭重。
“昨日所言是兒子思慮不周,誠如母親所言,哪有舍嫡求庶的道理?”
只要母親打消念頭,別說是口頭認錯,就是跪下磕頭他也願意。永安侯的姿態放得極低:“母親,此事咱們從長計議。”
只要母親不急,再等上一兩年,錦言必會改了主意的,他等得。
從長計議?
長公主急了,合著這半天做低伏小,餡料在這裡啊——
說來說去,不就是拖字訣?
指不定連昨天的那番說辭都別有用心吶,什麼生庶子不生嫡子,什麼平妻貴妾的,想是以為自己和他媳婦肯定是不能同意的,正好藉此為理由。
不成想,錦言那個傻的,竟不管不顧。一口應承。
這回沒招兒了吧?
這才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推倒前番的說辭,什麼庶子平妻後院的女人,什麼從長計議。裡裡外外,就是不想子嗣這件事啊!
自覺明瞭真相的長公主哪能輕易放棄?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麼可能他想收回就收回的?不要庶子是吧?
“……這就吩咐小廚房給錦言做藥膳,調理幾日後,挑合適的日子讓你們圓房。”
“不行!”
拒絕的話脫口而出,眼見母親有暴走的傾向,任昆忙安撫:“眼下還不行……錦言年紀還小,等她再大上幾歲……”
還是你自己不想!
錦言年紀小?她幾歲你知道?
“十七歲,哪裡就年紀小了?她這個年歲的。有多少人已經做了娘?”
寸步不讓。千載難逢的機會,是不可能放棄的!
這……任昆後背都急出汗來了,這事弄得!
“那就依母親之言,還照之前的約期。”
先了此事再做打算。
“你昨日已將約期提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長公主瞭解兒子,最是信守承諾,紅口白牙自己說出的話,不怕他不認賬。只要自己死活不鬆口,言出必行,最後他會應承的。
哪知,這一次還真出乎她意料……
“母親面前沒有君子。只有兒子,”
永安侯居然來個抵死不認:“兒子與母親說笑幾句,家常話,哪裡就扯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上了?又不是朝堂議事!”
你!
長公主呆怔了,昆哥兒居然在耍無賴!
他居然學會耍無賴!
震驚過度,她一時竟張口結舌。忘了反駁。這孩子,三四歲剛懂事時就知君子重諾,言出必行,但凡他應承的,就沒有不盡力為之的……
為了拖延。他竟然連無賴招術都使出來了……
“母親且放寬心,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兒子不是那等不知輕重的……”
定心丸還是要給的,孃親殿下的固執非同一般。
“侯爺真是愈發進益了,連親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