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很能理解曾經胸懷天下桑弧蓬矢的父親尚主後只能碌碌度日的鬱結,而且,母親那個公主脾氣……
“是,夫人帶了兔子去引鳳居請安,在書房停留了沒多久,將午時分駙馬去了正院。”
難道是衛四說了什麼?她怎麼可能說動父親?
“去引鳳居。”
永安侯愈想愈不明白,決定親自詢問方才放心。
長公主直到洗漱上床進寢時還有點恍惚,做夢一般。
當下人進來稟告駙馬請見時,她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耳邊嗡嗡作響,直到錦言高興地拍手:“太好了,駙馬爹爹太有口福了!公主婆婆留駙馬爹爹一起吃鹿肉吧!”時她才反應過來,請了他進來,他請見後說了些瑣事,就順勢留下來用餐了。
長公主覺得接下來的事情都模模糊糊的,好象是錦言說一家人一起烤肉最熱鬧了,好象是自己先開口留他的,他也沒拒絕……
他沒拒絕!也沒用那種該死的恭敬而疏離的語氣:請公主殿下吩咐!
長公主心酸澀起來,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對這個男人已經死心了,自從她請父皇賜婚斷了他的鴻鵠之志後,自從那個人死了後,他的眼裡,只有君臣沒有夫妻……
那他今天怎麼會願意留下來呢?
他今天為什麼會願意主動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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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從父親那裡沒得到什麼答案,也沒在意,這麼多年,父母親之間的關係已經那樣了,只有更好沒有最壞。
忙了一上午,臨近午時呂亦安來了,要請他去下館子。
“亦安來了,你看我這兒……忙著呢,”
任昆與呂亦安本就熟悉,再加之有好兄弟桑成林的通氣,也沒客氣:“成林哥跟我說過了,有什麼為難事兒你儘管開口,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這……”呂亦安躊躇著有些為難:“子川兄,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下邊吃邊聊?”
“那晚上吧,下午部裡有些事情要碰碰頭,吃酒不太好。”
永安侯見他那不太好啟齒的模樣估計是拿明面上不太好說,也沒再堅持。
“好,聽子川兄的,那晚上去人間春曉?”
下了衙,任昆帶了僕從去呂亦安約好的人間春曉。
人間春曉開在大通街,大通街在東城,是達官貴人們常活動的一帶。
人間春曉是家典型的南方館子,永安侯去過幾次,菜品精緻口味鹹甜,並不太合他的口味,客隨主便,他也許久沒去那裡,說起來人間春曉的蟹粉獅子頭他倒是頗為喜歡。
進了雅間,呂亦安已經到了,茶點備好,正等著呢。也沒外人,就他一個。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永安侯才明白呂亦安要求自己的是件什麼事,果然如桑成林所說,是件小事。
原來呂亦安有個最受寵的妾室,孃家開了間酒樓,從南方請了位白案師付,又付了這廚師一家老小的路費盤纏,東家又幫著找房子,前前後後忙活,結果安頓好了幹幾天嫌工錢少要走,加錢也不行,鐵了心要走,東家這才知道是別的酒樓許了重金,就這樣,人沒留住。
妾室的父親求到了呂三公子,小妾也是梨花帶雨哭訴了一番。
“這不,就求到子川兄這兒來了?”
聽呂亦安講完,任昆笑了:“這點事兒你搞不定?耍我呢?還是想找個由頭請我喝酒啊!”
堂堂明國公家的三公子治不了個背信棄義的廚子!
“還真就搞不定!”呂亦安嘆口氣:“不瞞子川兄,小弟我之前也是這樣想的,沒想到還真拿這挖牆角的沒轍!”。
因那廚子在南方當地也是小有名氣,當初妾室孃家請他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