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坤吐完之後反身坐在了地上,一隻腿曲著,一隻手擱在膝蓋上,而人,背靠著垃圾桶,他雙眼無神,只有嘴唇一直開開合合,大武湊近了聽,他把一句話不斷的重複。“我只是想讓你開心,我只是想看著你笑,這樣就錯了嗎?真的錯了嗎?”
大武看著他這模樣覺得有些酸楚,彎下身扶他起來。“坤哥,走吧,你醉了。”
張寧坤閉了閉眼,酒吧變幻的霓虹打在他的側臉上,像是變色龍一樣不斷變化著顏色,大武把手伸過去卻被張寧坤推開,他獨自撐著地面站起來,一高一低的走向路邊的車,他的手抓著車門,卻沒有立即拉開,許久之後轉身看著大武。“給我找間酒店訂間房,我不想回家,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幅樣子,她會嫌棄的。”
大武嗯了一聲。
上了車之後張寧坤就歪著頭睡了,大武從後視鏡裡看了他許久,沉下眼,調了頭,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大武拿張寧坤的證件開了房,扶著他進了電梯,在走廊的時候張寧坤醒了醒,睜開眼看了一下酒店的裝潢。“這是哪兒?”他問。
“四季酒店。”
“怎麼跑這麼遠到這兒來了?”
大武隔了幾秒才回答:“那邊堵車,我就開過來了。”
張寧坤哦了一聲。
大武用房卡開了門,張寧坤癱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大武又出去,不久之後回來,他手裡端著一個杯子,扶著張寧坤坐起來。“坤哥,這是醒酒的茶,你喝了吧,估計要舒服一點。”
張寧坤接過來喝了,把杯子遞還給大武。“謝謝。”
大武點點頭。“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就走了,你洗個澡之後就休息吧。”
張寧坤等大武走了之後又坐了一會才去浴室洗澡,也許是酒精的後勁上來了,也許是浴室的蒸汽太熱,張寧坤洗到一半就撐在牆面上喘氣,呼吸有些困難,意識也隱約模糊起來,他甩甩腦袋,拉開門出去,視野裡的東西都是模糊不清的,腦袋渾沌而沉重,只有一股清香慢幽幽的撲面而來,張寧坤隱約覺得熟悉,想了一下才想起這是蘿芙慣用的沐浴露在洗澡之後留在身上的味道,他最喜歡的就是在親熱時,整個人伏在她的頸間,嗅著這種味道,像是一種成了癮的毒藥。
蘿芙,張寧坤唸叨著這兩個字,摁亮了屋內的燈,視野逐漸清晰起來,裝潢擺設都是他熟悉的,他回到了別墅,蘿芙躺在床上,鴨絨被搭在腰間,手臂擱在外面,黑髮散開,露出柳葉一樣的眉毛和唇,嫣紅的唇色,在雪白的皮臉上,像是任人採摘的鮮紅黴果,張寧坤渾身燥熱,跌跌撞撞的走過去,輕輕撫著她的眉,她的臉,她的唇……她是真實的,她真的是蘿芙。
“蘿芙……”張寧坤緊緊抱住她。“蘿芙……你不要不理我,你不要怪我……”他一遍一遍呢喃著她的名字,腦袋又漸漸混沌起來,只有身上的燥熱,像是一把燒著的火,催促著他要幹些什麼。
他俯下身,壓住了她的唇。
***
張寧坤頭痛欲裂的睜開眼,思緒在混沌之後瞬間恢復清明,他猛的坐起來,看向旁邊的女人,女人背對著他,大半頭髮遮住了臉,只隱約看見一雙漂亮的眼睛,可這一眼,已經讓張寧坤心膽欲裂。
書若還沒醒,露在外面的面板隱約可以看見輕淺的痕跡,那是一個男人留下的。張寧坤腦中一片空白,本能的抓起地上的衣服,像只落敗的公雞一樣狼狽的逃走了。
衣服全是酒味和汗味,張寧坤在街邊花園裡坐了一會兒,昨天的種種浮上腦海,他重重的往椅子上踢了一腳,抱著腦袋“啊”的吼叫出聲。
晨起鍛鍊的老人奇怪的看著他,張寧坤握緊拳頭,冷冷的笑出聲。
攔了計程車回別墅換衣服,開門的時候卻忽然害怕起來,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