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必。”薛揚嘴角一動,聲音似有些恍惚,但他又不知說什麼,只好手足無措地離開。
秦元君摸了一下下巴,轉頭交待巨闕:“上次帶來的木棉還有剩?幫我拿些下去,算作我送給薛夫人的。”
他是個男人,用度簡潔,無甚東西可相送,而在這太清觀中,又無處可購置物品,只好拿些趁手的送了。
眾人的下山的速度倒是快,還未至中午,便已經到達山下。
秦元君與諸人告別之後,特意向薛揚拱手致歉:“因我在觀中所存物資不多,禮物略薄,望你和薛夫人不要嫌棄才好。”
薛揚似是被唬了一跳,忙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搖搖頭道:“……不必如此。”
溫良辰狡黠地眨眨眼,與秦元君對視一笑,插言逗趣兒道:“表哥,你莫再說了,師叔的臉要紅成猴屁股啦。”
她在心中喜滋滋地想道,原來薛揚害怕別人對他表示感謝,她今後可要好生利用一番。
薛揚不自在地碾了碾腳尖,最後實在受不住溫良辰的言語攻擊,只好轉過身,一個人往馬車飄過去,站定之後,開始和馬兒對視起來。
溫良辰望了他一眼,轉過頭來,瞧著明顯氣色好多了的秦元君,略有些捨不得,道:“表哥……”
“我此去之後,要半年後才能相見,良辰你要保護好身子。”秦元君咬咬牙,看著一臉苦悶之色的溫良辰,十分不放心,他恨不得將國子監搬到三元山上來,每日陪著溫良辰才好。
可惜男兒志在四方,若是困在此處,不接觸外界,他定無絲毫進步。為了他今後的未來,以及為了溫良辰,他只有一勇向前,考個功名來證明自己,才有實力保護她。
“放心罷,半年光陰轉瞬即逝,更何況我有了假,便回來見你……”秦元君安慰數句之後,與溫良辰分別。
他看了馬車旁薛揚一眼,朝他一抱拳:“保重。”
薛揚點點頭,回應道:“你也是。”
秦元君勾唇一笑,掀開簾子,鑽進了馬車。
光線瞬間變暗下來,秦元君背靠在軟墊之上,看著馬車帳頂,於心中想道:他才不會愚蠢地交待薛揚照顧溫良辰,給對方以可趁之機,他的溫良辰,只能由他來照顧。
送走秦元君之後,諸人先去靜慈庵用了加餐,再坐馬車前往薛揚母親所居之處。
薛揚的母親住在一個小村落上,村子還沒有公主府莊子大,而他的母親的房子更是簡陋,一個小小的院子,光站著十個下人,感覺已被塞得滿當當。
薛揚敲著堂屋的門,過了許久,方才有人“哎”了一聲,跑出來開門。
見一群人站在院中,薛揚的母親被嚇了一跳,哆哆嗦嗦道:“我兒,你,這些人是……”
“母親,他們是我觀中的朋友,”薛揚一個側步,將身後的溫良辰露了出來,介紹道,“她是我師侄溫良辰,師侄,這是我母親。”
“薛夫人。”溫良辰客氣地行了一禮,抬起眼皮,不動聲色地瞧著眼前的婦人。
英娘大概三十年紀,生著一張福氣的鵝蛋臉,雖然衣著簡樸,卻也是認真收拾過的,一身乾淨而利落,窮卻不潦倒,讓人看起來頗有好感。
“哎,使不得!這是哪家的大姑娘,你稱她什麼,師侄?也是你叫的……”薛揚的母親露出驚惶之色,忙又閃了身讓出道來,語無倫次地道,“姑娘莫要嫌棄我屋子寒酸。對了,你喚我英娘便是了,薛夫人……我當不起大姑娘如此稱呼。”
與薛揚不同的是,英娘流落多年,飽嘗生活艱辛,溫良辰那一身的打扮和身後僕從的架勢,一看便知非富即貴。
英娘在房裡忙前忙後,又是擦桌倒水又是沏茶,純鈞見她在屋裡亂轉,將英娘按了下來,笑著接過茶壺道:“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