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這兒,杜大管家頓了頓,彷彿心緒有些激動,聲音也有些黯啞,緩了緩才苦笑道:“當年你留在京城時,我便想要離去,可先夫人卻又非要挽留我。說是你剛剛立府,諸多不懂,還需要我幫襯。我便又留了下來。先夫人和你母親一樣,是個好女人!”
說到這兒,杜大管家再次頓了頓,露出很是欣慰地笑容道:“後來先夫人去世,我便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替她看著大小姐長大成人,覓得好人家才能放心。原先大小姐一身驕縱氣,我還很是擔憂,如今倒是放心了,大小姐已然長大。”
便是洛娉妍也從未想到,杜大管家這些年竟是為自己才留在洛府的,想著前世今生雖說府中眾人對杜大管家多有仰仗,卻並無太多敬重,不由眼含熱淚道:“娉妍多謝大管家這些年照料。”
洛娉妍的聲音也有些哽咽,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才接著道:“原本娉妍以為繼母也是母親,這許多年又處處維護與我,便是父親責罵也一力偏袒,心中定然是疼愛我的。”
說到這兒洛娉妍擦了擦眼角,自嘲地笑了笑,才啞著聲兒接著道:“可上次大相國寺,洛妙姝將我推入放生池,而她卻閉口一字不提,我方才想明白許多的事兒。別人的母親,永遠都是別人的。這麼些年……”
不待洛娉妍說完,洛鎮源與沈森夫婦再次震驚,沈森是直接變了臉色咬牙切齒地瞪著洛鎮源,恨不得咬他兩口。傅氏亦是抓緊了洛娉妍的小手,心中後怕不已。
只洛鎮源不敢置信地打斷道:“你說什麼?去年你掉入放生池,是妙姝推你的?當初你怎麼不說!”
看著洛鎮源那赤目欲裂的樣子,洛娉妍淒涼一笑,輕聲問道:“這些年是你教過我對錯,還是周夫人告訴過我黑白?任由我刁蠻無禮的活到這麼大,我的話會有人相信嗎?”
見洛鎮源聞言欲要反駁,洛娉妍不由冷笑著拔高了音量道:“這近一年來,我努力彌補改正以往的錯處,昨兒夜裡你又相信我了嗎?更何況是一年前的我呢!”
說到這兒,屏風後傳來嚶嚶地哭泣聲兒,不僅有傅氏的,有沈初雪主僕三人的,甚至還有紅螺與奶孃崔氏的,卻惟獨沒有洛娉妍的,她就那樣極力的將背脊挺得筆直筆直的坐在炕上,隔著屏風望著洛鎮源的身影。
一時間洛鎮源心中羞愧難當,竟有些無法面對這個女兒的感覺,不知不覺閉上了眼,任由兩行濁淚悄然滑下,口中輕喃道:“是為父,虧欠了你們母女……”
說到最後竟是咬緊了牙槽有些說不下去,只閉著眼,任由淚痕不滿臉頰,往事一幕幕,長女落水前後的變化,方才字字言言句句,都深深地刺痛著洛鎮源的心。
洛鎮源的神色落入沈森眼中,卻成了低劣的表演,冷笑道:“收起你的假情假意,今日說什麼我也要將娉妍接走!沒想到我那可憐的妹子拼命為你生下的孩子,竟是讓你們如此糟踐的!”
傅氏更是直接喝問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嗎?不必要的就不帶了,有命在才是要緊的!咱們家裡什麼都有!”
洛鎮源聞言卻是猛地睜開眼,盯著屏風急聲問道:“妍兒!你當真要離家?我,就……”
話未說完,沈森便冷冷打斷道:“難不成還留在這兒,等著你們夫妻父女合謀害死不成?”沈森再說這話兒時,臉色漲紅,額頭青筋高高隆起,雙眼也充滿了嗜血的兇光。
顯然,沈森聽聞洛娉妍竟曾經被人蓄意謀害過,此時此刻是恨不得立時宰了眼前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洛鎮源卻是對沈森的話充耳不聞,並不作理會,只對著屏風再次開口道:“以前都是為父疏忽了妍兒,往後為父定會好生……”
洛鎮源的話未說完,洛娉妍淡淡地打斷道:“若您還當娉妍是女兒,便讓娉妍隨舅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