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
看著場邊用嘲笑目光看著自己的同學,看著用那雙厭惡的目光盯著自己的體育老師,看著藍藍的天空中飄著的朵朵白雲,趙隨風感覺自己真的快要倒下了。也許,倒下才是對自己最好的,然後躺在無人的角落裡默默地坐著,不跟任何人有交流才是對自己好的事情。
就在他即將要臉向下地倒地的時候,突然腦子裡像一根針扎進來似的疼痛,刺激得他幾乎全身都在痙攣,這種疼痛來得莫名地快,讓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幾乎無法承受。但是這股疼痛去得也快,來去之間只是在他倒下的過程當中。
一股風從身體下面吹起,直挺挺地把自己託了起來,然後腳下感覺一陣輕鬆,就像是有風推著自己前進一樣。場邊所有想看趙隨風笑話的同學都瞪大了眼睛,本該摔得七葷八素的場景並沒有像預料中那樣發生,反而這個同學眼中的笑料卻像風一樣大步奔跑了起來。他跑得非常輕鬆,就像獲得了重生一樣,完全沒有之前那種衰氣樣。
真的在隨風奔跑的趙隨風覺得自己像一隻剛剛學會飛翔的小鳥,世界在此時看來都是完全不同的,全身充滿力量的他像一隻發射出去的火箭一樣猛然加快速度,把之前跑在他前面的同學一個個地反超回去,然後在終點線前面一步的地方成為了第一名。
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這種感覺讓年少的趙隨風感覺這個世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也許,還可以更加不一樣些。
放學的時候,看著周圍的同學一個個地坐上父母的汽車,高高興興離去的樣子,孤獨的趙隨風只有蹬著自己破舊的腳踏車獨自騎行在回家的路上。媽媽死後的這些年,父親一直無法從雙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也許可以證實的背叛比失去她更令父親痛心。漸漸地老趙變得開始酗酒,開始學會打罵長得越來越不像自己的兒子。對一切失去信心的他,無心工作,從而使家庭的狀況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只能靠以前的一點積蓄渡日。
正在想著晚上回去該做什麼晚飯給爸爸吃的隨風,忽然停下了腳踏車,在他的眼前是六七個學校裡的不良學生,正堵在他的面前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趙隨風,今天你在學校裡很出風頭啊?啊?長跑你他媽竟然有膽子超過我?知不知道大爺我就指著這個露臉了?你敢搶我風頭?”說這話的是這些不良學生的帶頭者周健,他也是班裡體育最好的。為了這種幼稚的理由,他就可以帶著一幫人來堵這個可憐蟲,當真是令人無奈。
“那……那你想怎麼樣?要不下次長跑時我輸給你?”趙隨風並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他被眼前的幾個壞小子嚇得說話都有些結巴。
“放屁!就憑你還想故意讓著我?就衝你這想法我也得打斷你的腿!”咆哮著衝上來的周健像條瘋狗一樣,抄著一根棍子就打了上來。旁邊的幾個小混混也圍了上來,讓趙隨風根本沒有辦法逃跑。
“你要幹什麼?只不過是長跑而已,幹嘛要打我!啊!”慘叫的趙隨風被一棍打倒在地,頭上的血殷殷地流了下來,嚇得他魂不附體。
“其實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你***小王八蛋成天在學校像條死狗一樣,看見你就想揍!”周健像一條與死狗完全相反的瘋狗一般地瘋狂,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木棍。
趙隨風倒在地上,拼命捂著自己的頭,他能感覺到身上像雨點般落下的疼痛,這讓他感覺非常難過,不光是身體上的,心理上的難受更勝一籌。憑什麼自己就得受這個罪?自己真的是該死的人嗎?突然他的腦子裡又是一陣像白天一樣的刺痛,一股風一樣的感覺又在瞬間充滿了他的全身。
抬頭看著棍子緩緩地落下,趙隨風突然發現周圍的事物都變得很慢了,一隻蚊子就像電影慢鏡頭一般從自己眼前飛過,旁邊跟著起鬨的壞學生們也好像停止在那裡